三人闻言,俱是脸色大变。
这还不算完,集云像是没看到三个人铁青的脸色,继续平铺直叙地道:“之前慌乱中,我问了车夫和这个老妪,她们皆知我的身份,后来更是直接称呼我五娘子。”
王恕勃然大怒,直接一踢袍角拎在手里,上前两步,照着王尔的屁股就恶狠狠踹了一脚,直踢得她滚了两圈,重重地撞在了桌腿上。
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被撞醒了还是被踢醒了又撞晕了。
王恕咬了咬牙,向自己的带来的人吩咐道,“去找!那个车夫务必找到,这是王家天大家丑,绝不可以流落在外!”
萧逸容不管什么家丑不家丑,开言道:“阿珂还需要看过大夫才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去。”
王恕连忙拍板,一把抱起集云,向马车走去,临走前,向谢子璋使了个眼色。
谢子璋冲他点了点头,指挥着自己带来的谢府下人,井井有条地行动了起来。
有人负责把王尔捆起来扔到了马车上,有人负责搜寻着角角落落。
而负责把那个老婆子拖进屋子里的人,一上手,就觉出了不对来。
手中的这个人软趴趴的,竟然像是浑身都没有了骨头一样···他打了个寒颤,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将老婆子往角落里一扔——这具古怪的尸体,即将随着这整座院子一起,被烧作灰烬。
·
·
等到王尔再醒过来时,先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疼,最疼的还属后脖颈,一跳一跳的,不知道是怎么了。
慢慢抬起了头来——就对上了数道冰冷的目光。
她惊了一跳,下意识地想要退缩,紧接着才终于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了起来,口中也塞着布团。
王尔惊疑不定地环顾着四周,一转眼,对上了自己父亲王蔚之的目光···那目光是如此的陌生,仿佛,自己并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焦急地发出“唔唔”的声音,脑子里好像被人塞了一团棉花,懵懵的,拼命地想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却总是“如隔云端”,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时,狼狈地扭曲着侧躺在地上的她听到头顶上传来了大兄王恕的声音,他厌恶道:“王尔,你心肠歹毒、手段狠辣,竟然对同族的姐妹做出这种事情,你可知罪?”
王蔚之大约是脸上实在无光,不耐烦地打断了侄子的话,道:“何必和这个畜生多说,就按方才大兄的意思,将这个贱人逐出王家,任她自生自灭吧。”
这一次,他再说出这话来,众人都已经是一件平常,就连一向最疼爱她、被王蔚之斥责是“惯子如杀子”的王尔的母亲萧氏,也不再啼哭求情了,只是一脸麻木地站在那里,连看自己的这个女儿一眼都不愿。除了双目红肿,简直看不出一点异常来,堪称绝情。
而坐在正中的王祎之比起王蔚之来,倒似反而淡然了一些,当然,心里头又是怎样滔天的愤怒,那就不得而知了──反过来劝阻道:“蔚之休要赌气了。她一个女娘,让她自生自灭,和让她去死又有什么区别?到底也只是有惊无险,五娘也不过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就不用罚得这么重了。”
王恕却不如父亲沉得住气,忍不住插话道:“那怎么能行呢!”
——听到这里,方才转醒的王尔思想慢慢回炉,终于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她不敢置信地听着自己的父亲三言两语就宣布了对她的处置,甚至都没有听她为自己辩驳的意思,不由得方寸大乱。
受制于姿势的原因,就算是把眼眶都瞪酸了,她也只能看到固定的几个人,看不到最有话语权的二伯王祎之的神情···眼珠乱转间,一下子,她对上了侧旁、正被萧逸容和谢子璋一坐一站地团团围着,悉心呵护关照着的此事的另一位当事人──王珂的目光。
她捧着谢子璋递给她的手炉,听着萧逸容絮絮叨叨的安慰,那两个人的样子,好像她是什么珍稀宝物一样,呵口气就能给她吹倒了。
可是王珂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却分明有得意之色,一闪而过。
王尔一下子怔住了!
她现在本来就精神状态不怎么稳定,也就是127所说的“紊乱”,自然也并不能够冷静地思考。
反正我也已经穷途末路了。
王尔冷眼看着矫揉造作的王珂、冷血无情的父母、不停叫嚣着要赶尽杀绝的大兄——好啊,那就都别好过。
“系统,所有气运值都直接兑换男主好感值。”
王尔在心中呼唤着自己的系统,下一刻,一道冰冷的声音同时响起在王尔和集云的脑海中,“已完成。男主好感值52,女配气运值43,女主气运值0。”
与此同时,正在对着集云絮叨个不停的萧逸容,忽然整个人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一瞬间打了个激灵,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太对劲了···可是等他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他又下意识地知道,没有任何地方不对劲,一切正常。
一股冲动油然而生,他重新转向集云,道:“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四娘子虽然做事情总是欠妥当,有些不知所谓,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