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
他们忘情狂欢，像是在庆祝什么，光影交错间，瑶光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闪过。
心跳如擂。
愈发坚定他一定在某个角落。
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中，她尽力抬起头寻找那张脸，整个场子最中心的位置都走遍了，没有。
站在原地，头脑忽然无比清醒。
目光转向舞台右后方未搜过的vip区，正打算过去时却发现自己被几个男的包围住。
“妹妹，来玩游戏吗，给你变个魔术。”
瑶光摆手示意拒绝，然后撑着男人的肩膀跳上沙发，踩在沙发靠背上跨过人群。
她现在。
只想亲眼看见都奥。
从那场车祸中死里逃生的都奥。
曾经为了她放弃一切的都奥。
到如今恨她入骨的都奥。
音乐很响，频闪灯开始扫，随着台上dj的一声狂呼全场开始沸腾。
头顶上的巨型气球爆炸，五颜六色的彩带飘落，四周悬挂的酒桶开始喷洒。
全身血液在倒流，心跳在加速，她的动作却在减慢，眼前的一切都以慢动作播放，隔着三五个人的肩膀，瑶光看到了卡座里若隐若现的都奥。
还是少年样。
抽烟的姿势没变，喜欢把袖口撩到肩膀的习惯没变，整个人散发的慵懒劲一点儿没变。
瑶光走近了一点，彻底看清楚了他裸露在外的右臂膀，一大片金色圣衣纱织的纹身，线条流畅清晰，没有上色。
厚重的红光打在他的肩膀上，卡座里里外外全是人，男女都有，不时有人给他敬酒，他嘴里咬着烟，单手给自己加了几块冰，再抬手碰杯。
而他的旁边是陈思娴，还是下午那身打扮，只不过脸上的笑更真切更热情，跟他也贴的很近很近。
他没反抗，任由陈思娴的上半身往他那儿蹭，甚至还时不时虚搂住她。
不知不觉中，瑶光来到了卡座边。
她一身休闲装，帽檐压得很低，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从旁边餐车拿了只空酒杯。
也不倒酒，就捏在手心转。
一抬头就跟都奥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空气凝固。
他眼底的情绪藏得很深，目光一直停留在瑶光脸上，俩人谁也没开口说话，就这么互相盯着。
“光光。”
旁边有人在叫她，瑶光没扭头，她知道是谁。
见瑶光没反应，任仲直接走了过去拉她肩膀，“你今天没课吗？怎么这个点不在宿舍。”
瑶光闭了闭眼，转而看向任仲，正当她准备开口时卡座中央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这儿。”
都奥举着手，招来安保，众目睽睽之下，再指向瑶光。
“让那女的出去。”
周围忽然没声了，保安愣在原地，似乎在怀疑自己的眼睛，等着都奥的下一句指令。
可是没有。
任仲恍若未闻，继续说：“抱歉，我没接到你的电话”
“我说让她出去。”
任仲的话再次被打断。
安保这才反应过来，走到瑶光面前，为难道，“小姐，请跟我走吧。”
僵硬许久的指尖渐渐回温，瑶光舔了舔干涸的唇，看了眼都奥，又偏了偏角度，跟陈思娴的目光撞上。
陈思娴在笑，温柔地笑，带了那么点儿嘲讽，好像下一秒就要为她“求情”。
镁光灯打在瑶光头顶，她被剥干净摆在这群人面前，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但此时此刻，都在看她笑话。
跟以前一样，一点儿没变。
桌面中央的蛋糕只剩一半，插着的糖塑还在，是星矢使用天马流星拳的画面。
放下空杯的一瞬，她脸色衰败，紧紧盯着都奥，可他压根没施舍自己一个眼神，自顾自地抽烟，看手机。
空气死一般寂静。
五秒后，瑶光转身离开，任仲后脚跟上。
“别跟。”
头也不回地说。
夜店外，瑶光走在热闹的街头，失魂落魄，漫无目的。
刚才的事，助理目睹了全过程，她入职霍南的团队没几个月，那些素人她一个也不认识。
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八卦，“光光，那个男人是谁啊？”
是谁啊。
血液退流至大脑沸腾，心率加速飞飙，她仿佛才活了过来，满脑子都是刚刚看见他的那一幕。
他仰头时滚动的喉结。
他漫不经心的眉梢。
他揽着陈思娴的手。
还有那句：
“那女的。”
“前男友。”
被她伤害过又始乱终弃的那种。
助理愣了足足两秒，满脸写着震惊。
刚刚那个又痞又帅的混血男是光光的前男友啊南叔知道吗
“呃他旁边那个好像是”
见瑶光气压低沉，助理及时住了嘴。
工体馆外天亮如朝，暮色泛红，夜生活刚开始，人逐渐多了起来。
路边一排豪车鸣笛声此起彼伏，食色男女嬉戏打闹，蜂拥着往各大club里去。
热闹的景致将她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