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瑶光来
文/电影丰富
上午十一点。
逼仄的房间暗不透光，四周很静，剧烈的冷空气对着瑶光的身子吹。
她蜷缩在一堆玩偶中间，呼吸不畅 ，眉头轻蹙，枕边一团纸巾。
身侧响起消息提示音，瑶光翻了个身，闭着眼摸到手机，头又沉又痛，她捋着额前的发半坐起身，睡眼惺忪地滑动屏幕。
微信收到好多新消息，瑶光没管，单单点进了置顶霍南的对话框。
作为资本主义性质的经纪人，霍南一般有事说事，绝不会发这么一个不知所云的表情包。
瑶光以为他是点错了或者故意贩剑，便打了个问号。
没想刚发送就收到来电，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音量调到的顶格，她被吓了一跳，神志瞬间清醒一大半。
狂按下侧音量键，忍着最后一丝耐性，“喂？”
“快下课了吧，我在校门口等你。”听他语气心情不错。
瑶光愣了两秒，终于记起来今天是《be top》杂志封面试镜的日子。
两周前《be top》大陆主编戈菲找到霍南，表示对瑶光有几分兴趣，有空来试拍，合适的话会将她纳入下期杂志封面的人选。
从初刊起，登上封面的大陆女星屈指可数，都超一线那挂的。
瑶光这种刚出道不久还在模特圈摸爬滚打的黑料女王能被主编赏识去试镜简直是匪夷所思。
戈菲话直，说白了下期封面人选百分之八十是瑶光。
所以通完电话后的半小时内霍南脑袋都是懵的，又疑又喜，在化妆间内踱来踱去。
“像戈菲这种有点儿艺术家属性的人往往口味猎奇，就爱剑走偏锋青睐你这款的。”
瑶光靠在椅子上玩手机，心不在焉地应，“没那么简单。”
这话冒出来霍南急了，步履加快，“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最近没安排，再说了你能去试镜也从侧面反映了你的潜在商业价值”
边说着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敲字。
瑶光瞥他一眼，猜到他肯定在将这事儿以谈笑的口吻传给圈里其他人听，轻轻地垂下手腕，打断他，“我不是太想去。”
霍南错愕，手上停了下来，看他的表情应该是还没将消息发送出去，“为什么？”
“这杂志定位不适合我，我不喜欢。”
他慢下来，“你说不喜欢就不试了？”
瑶光将手肘撑在靠椅背上，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重复着“不去”俩字，霍南知道她这副倔脾气，好言相劝。
“人主编都请你去了，她在这行是金字塔顶尖的人，树大根深，你拂她面子以后在圈里还混不混了？”
她不说话，霍南抱着手臂语重心长地叹，“姑奶奶”
“这杂志在欧美发行吗？”
瑶光突然问。
“废话。”
“那行。”
所以，瑶光看了眼右上角的时间，距离下课不到半小时，而电话那端霍南不停喊她名字。
“我现在在家，来接我吧。”
“？？？”
“你没上课？”
挂了电话又倒在床上混混沌沌眯了五分钟，瑶光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延续近来的风格打扮了一番。镜子里的人高挑、肤白、眼尾上挑，因为近期没工作，所以头发做了挑染。
算起来他们两周没见面了，而两周的时间对于瑶光这种跳脱叛逆的艺人而言足以改变许多，所以当她出现在霍南面前时，包括车上的两个助理都不约而同地错愕了一秒。
将瑶光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视线最终停留在她左耳的三枚银钉上，助理小心翼翼地观察霍南的眼神，欲凑上去准备取下耳钉。
“不用。”
霍南摆手。
副驾驶座上的人埋着头玩手机，右手肘支在窗沿边，撑着下颚，微张开唇，徐徐呼吸。
她在回消息，而且是有选择性的回，指尖点了几下后退出微信。
“还有多久到？”
霍南看向导航，“还有一个多小时。”
“那我睡会儿，到了再叫我，车上有水吗？”
“有。”助理拧开瓶盖递了过去，瑶光仰头喝了几大口，拉上窗帘眯了起来。
“怎么了你这是，不舒服吗。”
瑶光懒懒地嗯了一声。
趁着等红灯的时间，霍南将她手机拿来，烂熟于心的密码解开锁，翻了翻微信聊天界面，正好看到了同学给她发的消息。
——刚点你名了，你没找人答到？
“你没请假，为什么旷课？”霍南拧着眉。
“感冒了，没起来床。”
闻言，他这才认真端详起瑶光的脸色，“待会儿拍完去医院拿点药。还有，下次不舒服要请假，不方便的话告诉我，我跟你辅导员说，影响不好。”
轻轻地嗯，而后车里再没说话声。
瑶光没睡着，搁在手臂的指尖还浅浅磨砂着肌肤，前方的遮阳板挡住了大片阳光，冷气开着，忽然鼻腔一酸，紧接着呼吸更困难。
霍南不动声色地调高温度。
-
车子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