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笑了吗？
夜长昼短，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z陪着莫妮卡一起去了冷冻仓，本来想让莫妮卡留在外边的。
但莫妮卡让z将有高权限的尸体位置指给她就行，她要自己去。
只是克服对尸体的恐惧而已，她做得到的，她不想放任自己过于依赖别人，z先生又不亏欠她什么。
z先生没再坚持，给她指了两个柜子。
这两具尸体倒是没有先前看过的那么恐怖。
当然，只是相对而言，因为他们没有完整的脑袋了。
这两人都是吞枪自尽的。
莫妮卡总觉着有哪里不太对，毕竟黑洞还活着，最后扫灭了所有的活化尸体，怎么看都不至于自杀啊？
算了，或许是他们已经感染了，自尽是给自己留个体面的死法。
她在掏id卡的时候，留心看了他们的工牌，一个是部长，算是s级警戒区的最高负责人，另一个则是军部官员。
如果这程度的权限还不行，莫妮卡就只能死心了。
她瞥了一眼满不在乎的z先生。
他完全没有守护军事机密的自觉，注意到莫妮卡的目光，称赞了几句她的勇敢。
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自然没深究这一话题。
几小时之后，天亮了，二人出门之后，z说他可以去准备个交通工具。
莫妮卡本来以为，会是勘探车一类的，结果z先生开过来的是一辆看起来形似坦克的玩意儿。
“履带比较适合这种石漠地形。”z先生随口道。
仿佛这东西不是兵器，只是很单纯的代步工具而已。
行吧，莫妮卡已经适应了z先生的阵仗，她点点头，坐了上去。
坦克内部很狭小，但竟然有室外瞭望位这种会放进历史博物馆的部件。
其实是粗暴拼接上去的，不过接缝不在明面上，莫妮卡看不出。
行驶方向是黑洞巢穴的反方向，莫妮卡没去过的地方。
眺望远方，充当太阳的不知名恒星，散发出橙色光芒，从遥远的地平线散射开来。
原本灰暗的石滩被映照成大片大片的橙色，起伏和缓的山丘下，阴影处是冷调的灰，两种颜□□限不很分明，勾勒出模糊的边缘线，宛如莫奈笔下的世界。
没有人类染指，这些已经存在了不知多少个世纪的曲线放肆的美着。
莫妮卡不禁想，若是没有凶残的生物在此栖息，那这颗无名星球也挺适合居住的。
不说矿藏丰厚，光凭这风景，开发旅游业也能大赚。
随后，她自嘲的撇了下嘴，心说自己可真的一点都不浪漫，都不知道能苟活多久，还在考虑钱，这穷鬼病怕是难治。
阳光越来越烈，远方出现了一片晶莹剔透的瑰丽色彩，随着接近，就能看清那是一片已经风化的树林。
说是风化并不确切，所有的植物似乎都一夜之间被冰冻，外头挂着一层冰晶似的壳，比琥珀更剔透，且棱角分明，植物原本的瑰丽色彩作为核心，折射出绚烂的光彩。
而越靠近，地面上这些折断碎裂的晶体就越多，履带压过去，噼啪碎裂之声不断。
等到了林子边缘，装甲车已经开不进去了，z先生抬头看向莫妮卡：“可以下去走走，这儿并不危险。”
莫妮卡对这明显不同寻常的森林很感兴趣，她跳下来，就见z先生竟然抬手掰了一根琥珀似的树枝递给莫妮卡：“尝尝看。”
莫妮卡本来是有点迟疑的，但是凑近了竟然能嗅到淡淡的梅子香气，这气味实在诱人，她没忍住，鬼使神差真的咬了一口。
看起来很坚硬的东西竟然入口即化，随后便是满口清甜。
外边晶莹剔透的壳仿佛糖葫芦的壳，却不黏腻。其中的包裹物是树枝，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理，非常松脆，就好像糖葫芦里头塞着的果仁，不仅不难吃，反而让口感非常松脆。
所以z先生才完全不担心滞留在这里是否会遭遇生存危机，这样看不到头的林子，哪怕两个人老死在这儿，也只会消耗掉这树林微不足道的一小块。
“这是什么？”她忍不住问。
“是一些古老生物的残骸。”z回答道。
莫妮卡：突然不很想继续吃……算了，还是吃吧，毕竟有钱人吃的东西不也都是动植物尸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