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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2 / 2)

渐冷,眼尾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浅淡得很快又消失无踪。

银翠见晏明月半晌未有回应,心底有些慌乱,拿着信封的手微微抖了抖,忍不住开口道:“王妃,如今王爷归府,若是叫王爷知晓了,定会闹得不可开交,要不您还是……”

信中写的是什么,晏明月心中已经忆起了些许,无非是此前他们相约见面却被贺凛搅了局,而后叶萧便再次来信,一方面安抚她的心绪,一方面又明里暗里对她诉说情意。

前世晏明月迫不及待阅读了这封信,而后揣着满怀的少女心事,写了洋洋洒洒几页纸给叶萧寄去了回信。

如今再想自己当初写信时的心情,只觉犹如寒冰深窖,冻得人头皮发麻。

晏明月眉眼一抬,伸手再次握住了汤匙,搅着香浓的甜汤,嗓音淡冷平静:“把信烧了罢。”

银翠一愣,拿着信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主子说错了,这便又问了句:“王妃,您说,要将这信给烧了?”

晏明月浅尝一口甜汤,丝滑绵密的口感温热入喉,可喉间仍是泛起令人躁郁的苦意,胸膛被利刃刺穿的痛楚仿佛就在眼前,贺凛的泪仿佛就落在了她胸前。

脸色一沉:“烧了,日后君衍侯再来信,便莫再接了。”

银翠这下是当真听清了,瞳眸里的光亮闪烁一瞬,心底提着的一颗大石终是落了下来,小心翼翼松了口气,语气也轻快了起来:“是,王妃,奴婢这便将信烧了去。”

临枫苑,寝殿内。

苏延气得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看了眼倒在床榻上面色惨白浑身紧绷的男人,没好气道:“王爷这是不想要这腿了,还是不想活命了,简直是胡闹!”

贺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舌尖重重顶了下上颚,气息不匀声色却冷厉:“你在宫中同她说了什么?”

苏延闻言险些气晕了过去,一根银针扎上贺凛小腿的最后一处穴位,深吸一口气道:“你还有心思关心老臣与她说了什么,能说什么,说你这废腿,没得治了!”

贺凛眸色一暗,左腿传来的剧痛在穴位封闭后逐渐麻木了下来,不觉得疼但仍能感觉到腿上的毒如千万只蚁虫不断渗入他的骨血中,肆意侵蚀着他的骨髓。

贺凛紧抿着唇不再多言,苏延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在床榻边来回踱步半晌,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气郁,指着贺凛愤然道:“王爷,此毒万不可再任由它留在你体内,解毒之事刻不容缓,若再这么拖下去,只怕日后毒素蔓延,就是想治也没得治了!你还要任性胡闹到什么时候!日后老臣在地下与延庆王相见,要如何向他交代啊!”

“如今朝中动荡,何来解毒时机,父亲铁胆忠心,本王为这江山社稷,他自不会为难你的。”贺凛道完这话,暗自神伤地阖上了眼,最后几个字道得极轻,像是在说服苏延,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苏延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为贺凛取下银针,嘴里嘀咕着:“到底是为了江山社稷,还是为了女人,这话你就骗骗旁人,老夫可是半个字都不会信的。”

她愿天下太平,他愿她平安喜乐,为了江山,亦是为了她。

贺凛再睁眼时,眼底幽深晦暗,眸底蕴着深不见底的冰寒,缓缓起了身,哑声道:“这毒还能压制多久?”

苏延收起用过的银针,深深地看了贺凛一眼,到底是为了一吐为快说了那些话罢了,如今的情形又哪能有机会让他安然解毒,除非那丫头所想的法子当真可行。

但鬼知道那丫头心里在想什么,说不定又是一时兴起,当真是白白辜负了贺凛的一番情意。

默了一瞬,苏延才缓声道:“最多半年,况且这也并非良计,若当真拖延半年之久,只怕毒素虽未蔓延,但也已深入骨髓,日后再想彻底解毒,也留有隐患。”

贺凛微微颔首,面色如常,动了动左腿从榻上起了身,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忽有人推门而入。

“何事?”

来人是贺凛手下的亲信北风,入内见到屋中苏延,北风眸色微暗,顿了一瞬才低声道:“王爷,属下方才查到君衍侯动向。”

贺凛自床榻上坐直了身子,探手整理了一番衣领,抬眸之际,眉眼间冷漠孤寒,散着令人压迫的气焰:“说。”

“君衍侯派人……给王妃送了信,王妃的婢女已将信带给了王妃。”

贺凛正欲放下的手僵在半空中,而后不可抑制地瞬间紧握,骨节用力到泛白,下颌线收得极紧,眼底的寒意甚比窗外的冰雪,妒火与怒火直冲而上,翻涌着要将所剩无几的理智冲刷掉。

他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几近崩塌,隐忍之下,终是咬牙切齿道:“去兰亭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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