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诧异地看着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方艾是……”
我轻轻苦笑，不知是飙演技还是其他，竟是哭了出来，眼泪从眼眶溢出的时候，我还有些怔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继续往下说。“很可笑是吧？她不是陆太太安排的第三者，陆太太说，她就是一代孕的，等她给陆家生完孩子之后，就会功成身退。”
“陆太太怎么这样？”李琳感慨了句，不过赶忙闭上自己的嘴巴，一脸严肃。这种事情非常私人，她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表明自己的态度，毕竟事不关己才是最好处理事情的方式，她不需要过问我的事情，只需要公私分明地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便是。
陆家的破事，她不参与，才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她没有继续表态，但冲他口不择言的那句，我便知道他站我这边了。“这就是陆太太的高明之处，倘若她找人来代替我，取代我陆夫人的位置，那我一定会据理力争，舍弃所有地和她斗；但现在那个女人名义上只是代孕，陆太太大可以说我白操心，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和那种女人一般计较。四两拨千斤，我要怎
么斗？”
李琳刚才就已经说错话了，所以此刻只是安静地看着我，并没有着急着地表达自己在这事情上的看法。
“算了，不说这个。”我点到即止。李琳非常小心，我让她现在立刻表明态度，如妙可那样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这边肯定不现实。所以，我不急于一时，这事情大可放长线钓大鱼，让我慢慢来。
所以，我给了李琳一个台阶。
“算了，不说她了，我们差不多得去客户那边了。你在车上的时候给我说些他们的情况，我临时抱佛脚，也想多了解些。”我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转移话题。
虽然这出戏演得不错，但到底有些鄙夷这样的自己。
依着我的本心和初衷，我并不想如此利用李琳。
“好。”李琳点头，我没有继续方艾的话题，她明显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不过并没有完全放松，她心里，还有另外一层顾虑。
那就是……
他并不知道，以后如何同方艾相处。
“方艾这人，我交给你带了。”我看出李琳的顾虑，因为并不着急在这时候拉拢他，我寻思着再往外抛一下橄榄枝，再稍稍多
迎得他一轮的好感。于是我清了清嗓子，补充说。“我要顾忌陆太太的面子和自己的情感，很难公平公正，仅仅考察方艾的工作能力，来判断她是否合格，能在我们销售部长久地呆下去。”
李琳表情凝重，我再是继续往下补充说。“我如果容不下方艾，你们会觉得是因为陆太太从中作梗，可倘若我留着她，也会被人误会成我不敢违背陆太太的意思。没事，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你用她不用她，你怎么用她，决定权都在你手上，我对你，一百个放心，一百个尊重。”
“我知道了。”李琳没有推辞。答应之后，催促我准备出发。
我在车里，把对接客户的资料大概浏览了遍，一同陪着的，还有个模样清秀的小哥，长着一张娃娃脸，但就李琳介绍，他在销售部已经五年了，是我们部门的中流砥柱。
李琳介绍的时候，小哥会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秦经理，李姐缪赞了。其实我哪算什么中流砥柱，我一百斤不到，那大水一冲就把我冲走了。你叫我小冲就好。”
我看了下他挂着胸前的姓名
牌，何晓冲。
突然想感慨一句，他这名字，取得可真有水平。
何晓聪会说话，特别会开玩笑，把我们两人哄得特别好，他看了眼我还在看的东西，稍稍摇头，“秦经理，其实这些东西你都不用看了，等会只要顺着客户的意思，不要扫了他们的兴致，这问题就过去了。”
之前一直是他们在和客户那边接洽，所以客户是什么样的性子，吃哪一套的，他们摸得门清，正跟我介绍呢。
“我还是先看看，习惯了，再说万一能用上呢？”我当然知道他善意的，还是在翻看手里的资料。何晓聪有些俏皮地耸肩，“秦经理，我发现你和我们陆总一样，接洽客户的时候，也喜欢看各种资料。可其实真正谈的时候都是我们来，知道不知道其实不影响。你们是夫妻，这就是夫妻相吗？”
我眉头一皱，李琳脸色也有些不大好。
我给她说了方艾的事情，所以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我和陆其琛的关系，稍稍有些不对付。我们一点都不恩爱，甚至还有些争锋相对。他们是外人，有些话还不当讲，但其实，我深知道，自己和陆其琛，
做仇人远比做夫妻更适合。
“你，好好准备吧。”李琳打断何晓聪的话，皱眉提醒说。“看样子回去，我还得跟你继续培训。”
“我又没说错话。”何晓聪佯装委屈地看着李琳，虽然是男孩子，但撒娇特别厉害，“李姐你不能为了讨好秦经理就欺负我。她其实就害羞，应该没生气吧。”
生气不至于，我只是觉得被这么一说自己和陆其琛的关系，稍稍有些尴尬，一时不能适应，所以才沉着脸有些不快。
至于李琳，她应该太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