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玄灵宗弟子就早早起身出发。
这几日凌姝也算得了自在,总归出行一趟入手了两味药材,算得上是喜事,一想到再过不久就能治好丹田,凌姝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此处比那红霖谷还要近,大抵几个时辰就能到宗门,那灵舟一放,凌姝首先上了去,她还没忘记屋子里有一无赖兽来着,可不能叫人看见了,尤其是觉寒。
想那昨日木琼苑多半与觉寒提了一言半语,好不容易坑了人,可不能变成坑自己,这可都是凌姝吃亏得来的教训。
红霖谷一行折损了不少弟子,凌姝虽有疑,但也不好多嘴,如今余下的弟子倒是一个个尚好。
今日长街少人,兴许也是清早的缘故,瞅这风清云朗,也正是出行好时日,这些天凌姝与那三人对着,一会儿见木琼苑,一会儿又遇祈来间,再来一会儿又是被觉寒唤去,她当真极累,生怕露了破绽,偏这两人都是有着目的,不乐意解除婚约,不然这时机倒是好,能让她发挥一番。
想这药材倒是取的轻松,就是退婚之事寸步不得行。
凌姝只能天天祈求莫要被戳破,不然就算这几人各怀心思,恐也不甘受她这“欺辱”。
祈来间跟着第二个上去,他又不是玄灵宗的人,根本不乐得听人话。
觉寒早就习惯,他也并未放在心上,反倒是木琼苑对着他眼神含有歉意。
一上灵舟,凌姝就关了屋门,灵舟上的每间屋子都有结界,旁人要擅闯是不行的,这囚云兽多半是此前趁她开门未注意时溜进来的。
囚云兽擅隐匿,加之速度又快,凌姝发现不了也属正常。
见它还躺在那处角落便知这灵舟收了几日,它便睡了几日,不过半边身上的那道伤痕已经不见,就是旁边两侧鳞片还能看出剑痕。
当时着急未仔细问它,现在一看那剑痕,肯定是出了地宫又被觉寒追上,难怪它不顾受伤也要迫不及待找木琼苑泄恨。
凌姝可没有做了坏事的愧疚感,她要是伤了一个对她好的人,她会愧疚,即便是无意的,也会愧疚,但换作木琼苑和那七人里的任何一人,凌姝都不会有半分愧疚。
……
想着这灵舟上人多,也不安全,一会儿下了灵舟,囚云兽还是有被发现的可能,凌姝蹲在它面前,抱着腿,问道:“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到玄灵宗,这灵舟你肯定是住不下,我见你伤势好的差不多,要不此刻就走?”
囚云兽睡的舒服,被吵醒也只是抬眸看了一眼,然后换了一姿势继续睡。
“伤你的那人也在这,你确定要久留?”
想到觉寒那一剑,囚云兽才懒散爬起,不过他也只是撑起身子平躺,脑袋搁在双爪上,“你这女娃就不能为吾准备个地儿?”
“我欠你的啊。”凌姝突然起身,她着实没想到这兽的无赖程度已超过她认知。
囚云兽张开嘴,打了个哈欠,它看着不急,倒是凌姝挺急。
就是有誓言在身,凌姝也不乐意沾上与木琼苑有牵扯的东西,何况这囚云兽在她一旁,木琼苑可不就有了证据来说她陷害一事。
“吾明白了。”
囚云兽起了身,凌姝以为它要走,正准备欢送,结果就见它换了模样,掩了气息,变作另外一模样,小小一只,看着与它真实样子天差地别。
不过这猫不猫,狗不狗的,实在是……
看来这囚云兽真是寻不到新窝,赖定她了。
凌姝开始发愁。
……
灵舟行的快,不过一会儿功夫便到了玄灵宗山下,这一路上凌姝都在劝说囚云兽,偏它就是不改主意。
“随你随你,就只有一点,不要说认识我,更不要提我的名,别忘了你自己立的誓。”凌姝只能妥协道。
“知道了,你这女娃真啰嗦,有空跟吾较劲,还不如先将你那身子搞好。”
凌姝以为它是说丹田的事,平日里被人戳伤口就罢了,如今还要被一兽戳伤口,凌姝真觉得自己不该落到这般田地,实在太过悲哀了。
一落地,囚云兽就用假模样飞走了,不知去处,凌姝还真以为它要和她回宗门,幸好是跑了。
木琼苑看着凌姝,她刚才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一入玄灵宗,觉寒就去了宗门主峰汇报红霖谷一事,其他人一散,各回去处,凌姝也不例外,她刚至天青峰脚下,便见月迤前来接她。
“这几日天青峰不见人,除非是有要事。”凌姝嘱咐着月迤。
“月迤知晓了,但小师姐……”
凌姝见他作为难样,问道:“怎么?”
“你来之前,有人说要在天青峰住下。”
凌姝突然一惊,不会是那祈来间吧,他还真敢来。
月迤还要说下去就见凌姝快着步子上了天青峰,他还想道刚才用错了词,不当是用“人”,应当是用“兽”。
天青峰一如往常,清净的很。
凌姝想也不想便推开了门,只有祈来间这厮最喜闯她屋子,不过仔细瞧着,没有别人的气息,凌姝才关了门,去看别处,恰巧这会儿月迤寻来。
“小师姐,它在那树下。”
天青峰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