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姝到底还是去后方瞧了一瞧,那处地已被收拾干净,她对血腥味最是敏感,可见木琼苑伤的不轻。
囚云兽偷袭成功后便又跑了,无人见其模样,更不知木琼苑得罪了谁,想她一个筑基期弟子,平日与人为好,要说能得罪的……
好像就只有凌师姐一人。
凌姝出现在门外时,里面的几名弟子都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要说木琼苑这手段也算了得,之前有意无意告诉别人她与她不合,现下只要一出了什么事,大家可不就往凌姝身上怀疑。
不过见凌姝坦荡模样,大家马上就将目光收回。
凌师姐从前性子不好,但向来都是敢作敢当的“霸道”,她只会直言告诉你就是她干的,你能怎么着,且凌师姐做事有分寸,如若只是小恩怨,她也不会下死手,今日木琼苑所受的伤,显然不像是凌师姐的行事作风。
片刻间,几人就替凌姝摆脱了嫌疑。
秘境之后,凌师姐越来越朝着无赖方向走,脾性也温和许多,现下还有同门被困在红霖谷底下,她就是出手也不会选此刻。
木琼苑本想着在那一言两语的积攒下,同门会越发看不惯凌姝,没曾想,大家都知道凌姝是什么样的人,那么多年下来,被凌姝盯上的人不少,但也没一个是真死在凌姝手里,这难道还不说明问题。
同门恩怨归同门恩怨,在大是大非上,众人还是清醒的,没那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再有今日木琼苑与凌姝对话一事,稍回过味来的人都会觉得哪里不对。
木琼苑正盘坐在床上,渺重为她疗伤,她稍缓和些,就见着凌姝在门口,眸中戾气一闪而过,她被偷袭一事绝对是凌姝干的。
“师姐,可如你愿?”木琼苑忍不住开了口,但话音刚落,她便后悔不该这会儿说。
凌姝就站在门口,她才不愿进去,万一又被木琼苑坑了怎么办。
“如愿?”凌姝装着不解,“如什么愿?”
木琼苑差点伤了心脉,性命不保,此刻见着凌姝本就来气,她也顾不得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师姐不就是觉得秘境那会儿是我害你伤了丹田,所以谋划许久才有了今日一事。”
凌姝冷冷看了她一眼,木琼苑此刻嘴角渗出血迹,半身血污还未来得及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我可从未说过怀疑你之话,怎你会这样想。”
原本同门准备走,不愿掺和到两人之间,但这会儿似乎变得有意思起来,他们索性又留了下来。
凌姝受伤一事基本宗门里都知,一是那秘境只是为新入门弟子准备的一道考验,根本没什么危险,出现九眼乌驹实属蹊跷,而凌姝本人作为带领新弟子的师姐,也算是倒霉,二是丹田受损,相当于修炼之人成了废人,在宗门里单论天资,凌姝与觉寒可是齐名,天才陨落到底令人惋惜几分。
尤其觉寒如今已至元婴初期,假若凌姝没出那档子事,恐也不输觉寒。
凌姝重生时便已想的仔细,她虽每次回来的时机不算好,但也不是完全处于下风,如今的木琼苑还只是刚入门不算太久的新弟子,就算天资尚可,但也有比她更好的定剑在。
她拉拢人心的手段不错,可也只是在同期新弟子中游刃有余,稍有经验的同门都一心想着修炼之事,根本懒的理会琐事,也就是凌姝从前得罪的人多了,诸多人等着看她热闹,这才让木琼苑有了可乘之机。
原剧情里,木琼苑在玄灵宗也是筹划了多年才彻底让同门厌上凌姝,而那七世里,凌姝一心两用,一边想着修复丹田,一边学着如何撩人,对木琼苑也只做了提防,实在没多余的心思去理会她,虽然没理会,不过效果倒不错,木琼苑越见凌姝不上套,心就越急,心越急就越容易出岔子,反正那七世里,凌姝最后在玄灵宗过的还算安稳,同门也没被木琼苑蛊惑成。
就是经验教训让凌姝清楚的认识到,她与谈情说爱这件事大概隔了十几层结界。
“是啊,木师妹你这就言重了,凌师姐可从未说过怀疑你的话,那九眼乌驹就连凌师姐自己都收服不了,她便是要怀疑也不该怀疑到你身上。”
说话的弟子瞅着实诚,他不向着谁,只是这话木琼苑说的没道理。
旁边几人也是同意他所言。
木琼苑一见此景,不免又吐了口血,她刚才气急,才说了那些话,这会儿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性急,恐会引人怀疑,他们说的对,凌姝在宗门里当真未与一人说过怀疑之词,她本就没什么亲近之人,这同门里她自然信不过任何一人。
屋内血腥味甚重,木琼苑此刻已然有些后悔,她逼出一口血,再次昏迷过去。
凌姝哪能不知她是装的,木琼苑怕是再多言几句就要被她诓出破绽来,此时不晕何时晕。
一旁一直为其疗伤的渺重收了手,只是他稍紧眉间,见着木琼苑虚弱模样未言其他。
旁人散去,屋内留木琼苑一人休息。
说来,祈来间又不见踪影了,她还以为他是去守着木琼苑,真是神出鬼没一人。
“她伤的可重?”凌姝试探着,她觉得渺重应该是看出来了。
渺重回她,“虽未及心脉,不过也伤到了附近,回宗门之后应当好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