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误会隐藏了实力,好像也正合凌姝的意,看来刚才是在试探,得亏她反击了回去彻底打消了他那点疑虑,也算是歪打正着。
“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只是冠上一个无赖的名声,对我并无影响。”
见凌姝如此说,他刚想开口却突然止住了声,“有人来了,我会再来找你的。”
凌姝:可别来了……
屋中身影刚消失,凌姝便从桌上拿了杯酒,酒杯倾倒,水迹一地,祈来间进来时便瞧她这样,浓烈的味道将血腥味掩了大半,他未嗅到异样,“你这是作何?”
话音刚落便见凌姝眼神木木盯过来,语气痛心道:“祭奠我曾经的一世英名,往后我便只得这‘无赖’的名声。”
祈来间叠着双臂在身前,那屋内的味道太过浓烈,让他有些不想进去,也不知凌姝从哪里得来的酒,“那你不用浪费这酒水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一世英名之说,不过……”
他语气一顿,忽然发着笑,带着几分玩味,继续道:“若是用来庆贺这‘无赖’的名声倒也不是不可。”
凌姝剜了他一眼,“你到底来干什么?”
“哟,娘子这态度好生伤人,夫君可是特地来给你送东西的。”祈来间捂着心口道。
凌姝接连几次动用灵力,早已支撑不住,根本没心思与祈来间虚与委蛇,“月迤呢?”
“夫君还在这里,娘子就念着其他男子,这可不太好。”祈来间到底入了屋子,只是路过桌旁,他停了一会儿,端了那酒壶便将其中酒水尽数从窗口倒去。
凌姝看着他的动作并未阻止,只是开口道:“你洒我酒水干什么?”
“这酒灵气浑浊,为了你那可怜的丹田,还是勿喝为妙。”他对这酒似乎颇为嫌弃。
“夫君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为妻我觉得……”
“好生感动?”祈来间笑着接过话。
“不怀好意。”
“不识好人心。”祈来间丢过一物给了凌姝,“你那师弟被宗主唤去了,宗主让我来将东西予你。”
凌姝接过瓷瓶,并未打算当着祈来间的面看,“东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祈来间总觉得她不对劲,他弯下身子,食指挑起凌姝的下巴,仔细瞧她,“你今日怎么这么不耐烦,刚才大比不是还很得意,这会儿达成目的却又不高兴。”
凌姝知道再这样下去,祈来间恐怕要起疑,他向来不是个蠢的,只是她总不能说她快撑不住了。
见她噤声未语,祈来间眯起了眼,“你莫不是……”
“人总有难言之隐的时候。”凌姝打断他的话,垂着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说来听听。”祈来间挑着眉道。
“委婉点就是我缺个暖床的。”
见惯了凌姝一本正经说胡话的模样,祈来间倒是有些适应了,“你这都算委婉的话,那直白点又是如何?”
“直白点就是,你躺下。”凌姝一手拍拍床,一手指着祈来间,祈来间的手早已收回,这会儿正直直站着,目光有些晦涩不明。
凌姝就是想将祈来间气走,她自是知晓祈来间对木琼苑的心意才故意使这么一出,原想着他定然当场就摔门而出,没想到他这次停留的有些久了,久到凌姝刚准备抬头,脸上就贴来一手背。
“确实有些凉,凉的不似……活人。”
凌姝眉头一皱,下意识偏过头,离了他的手,等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做的太明显了,不过祈来间倒是没说什么,见她这样反而有些顺心,到底骨子里还是没变。
只是那般高傲的人,如今却要在人前放低自己的姿态,忍受旁人的轻视,对凌姝这样的人而言,还真是有些为难。
祈来间想着若是有一天他不得不在世人面前扮做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副模样,他恐怕还真没不见得有凌姝做的好。
“为夫今日受不得寒,只好委屈娘子与那被衾作伴,多少比现在暖和些。”
祈来间朝外走去,头也不回,凌姝虽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完全松懈,怕他又折返回来,果然临到门口,祈来间又顿住了脚步,“对了,娘子今日大出风头,怕是还不知道你一走各位峰主立刻加了条规则,要知道自玄灵宗建立以来,这规则就未改过,娘子这一举可就真成了玄灵宗一大人物。”
“为宗门查漏补缺乃是每一位弟子分内之事,区区小事,无需在意。”
“我自然不在意,毕竟与我无关,不过日后每一次大比恐怕都少不得要提你的名。”
凌姝原本不在意,听他这么一提,她反倒有些心虚,“新加的大比规则是什么?”
“不得徇私作弊。”
这一听就知道肯定是颜峰主的手笔,他果然还是生气觉寒的事,不过这规则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
“只是这样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我话还未说完,这只是半句。”祈来间勾着嘴角,眼神戏谑,“完整的是,不得徇私作弊,以宗门弟子凌姝为例。”
凌姝:……
她大概是把颜峰主气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