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丑。
她问素心，“可有奶嬷嬷？”
“奴婢一同带过来了。”
素心办事她放心，点点头，“嗯，那就让奶嬷嬷先给孩子喂点吃的吧。”
好的，素心准备出去吩咐，却又被周年年叫住，“你，过来，本宫和你一起出去。”
啊？
周年年让她扶住自己，没办法，她刚刚经历了一场血腥的“生命大降临”，腿有点软。
而这心里的慌，直到回了长乐宫，喝了大半壶热茶，才缓了下来。
陆令羽下朝之后，才知道薛贵人生了，去看了一趟薛贵人以及刚生下的大皇子，便来了长乐宫。
他人逢喜事，面上高高兴兴地。
“年年，今日多亏了你。”大概的情形，薛贵人那儿的人都跟他说了。而具体的情况，素心也向他禀告过。
“朕听说，今日要不是你，薛贵人和大皇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他至今未曾有儿子，心里也是期待的。
“薛贵人肚子里是陛下的孩子，臣妾自然要护着的。”既然是一个善良而且深爱他的人设，爱屋及乌也是自然。
陆令羽闻言果然感动，他笑道：“不过，朕倒是没想到，年年你既然还懂得一些生产的知识。”
素心和他说那时情景时的惊讶表情，他到现在还记得。
周年年有些羞涩，同时又有些黯然，“臣妾，的确有所了解，臣妾也想为令羽哥哥……”
为他做什么，不言而喻。
只是不想，她说这话，陆令羽的表情却有些奇怪，像是犹豫，又像是愧疚。眼神还往殿外看了眼。
周年年直觉，陆令羽有事瞒着她。
不过她也没问，而是笑着道，“对了，陛下，如今薛贵人生下了大皇子，陛下是不是该给她晋个位分？”
“嗯，那就先晋位婕妤吧。大皇子还小，也不用给太高的位分。”薛贵人，他印象其实不深，只记得是个性子比较安静的女子，家世也一般。
不过既然给他生了孩子，自然要好好对待。
“好了，朕还有事要忙，晚点再陪你用膳。”
“嗯。陛下慢走。”周年年点头，其实她对晚上陆令羽会来不抱希望。男人嘛，说的好话听听就好，别太当真。
倒是陆令羽一走，素英就进来道：“娘娘，薛贵人那醒了，却说想见您一面。”
“见本宫？”见她做什么？
“行吧，去看看。”那薛贵人不是恃宠而骄的，既然提出这个要求，想来的确有话要说。
“你说要把大皇子送到本宫宫里？”周年年无语，“薛贵人，你当本宫是什么人？要抢你的孩子吗？”
什么啊，她好心救人，还被猜疑上了？
“不是不是！”薛贵人躺在床上，连忙摆手，“娘娘，您误会了，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本宫也不可能要你的孩子！”
薛贵人落下泪来，哽咽道：“娘娘，您救了嫔妾和孩子，嫔妾心里感激不尽，万万没有猜疑娘娘的意思。而且，嫔妾也不是想着，要把孩子送给您。嫔妾只是，请求娘娘，帮着养大皇子一段时日。”
“你这话毫无道理，大皇子有你这个亲娘，何须让本宫帮忙养？”周年年见她面色作难，“你的理由是什么？”
薛贵人低下头，声音微不可闻，“娘娘，嫔妾害怕！”
“嫔妾害怕有人会害了大皇子！”她握紧身下的被子，“嫔妾自从怀了这个孩子，就胆战心惊，日夜防备。嫔妾总觉得，身边有些不对，可也没有证据。嫔妾以为，是自己孕期胡思乱想了，可是娘娘，嫔妾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早产呢？”
“这不就是证明，嫔妾之前的猜想是对的么？”
“而且，太医说，嫔妾生这一胎，得卧床许久，所以，嫔妾真的害怕，不能保护大皇子。”
她看向周年年，眼里满是真挚，“可是娘娘，嫔妾信您！您是嫔妾和大皇子的救命恩人，大皇子的命，就是您给的！而且，嫔妾知道，是您一直让宫闱局和御膳房关照着嫔妾，嫔妾都知道！”
她永远都忘不了，在她力竭，将要放弃、内心绝望之时，是周贵妃在她身边说，信她，她会保护自己。
那是她能够坚持生下大皇子的力量源泉！
“娘娘，嫔妾求您了，不需要多久，只希望在嫔妾好起来前，您多关照大皇子。等以后，嫔妾为您做牛做马！”
周年年内心翻江倒海，她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这么值得信任。
她一时有些意乱，她该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