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气,又畏于他浑身的冷傲,又畏又想要靠近。
就连阜朝最高贵的晴公主都倾慕于他。
而现在大夫居然说越将军以后都要躺在床上,不能动,不能走,没有知觉了。
那和一个废人又有何区别?!
郗安又问了一遍:“别无他法?”
“别无他法,如今也最多只能保住越将军一条性命,还请将军速速将越将军带回军营,我们也好为他医治,若是时辰拖得久了,失血过多,怕是连性命都难保了。”
郗安依旧沉默,半响他抬起手,朝身后的将士说了一个字:“刀。”
那将士一愣,连忙从衣服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双手交到了郗安的掌中。
郗安紧握住那把匕首,头也未回的对众人说:“你们都下去吧。”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一言不发的都退下了。
木门一关,寺庙中的光线更加的昏暗,只有月光沿着窗户漫了进来。
郗安就踩着那白洁的月光一步步的走到了越辉的身前,蹲下了身。
越辉的身上虽是受了很重的伤,脸上却没有一滴的血迹,眉宇依旧如往常一般的平静冷冽。
他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望了一眼郗安手中那把寒光毕露的匕首,头倚着墙,忽然露出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淡笑。
越辉笑起来很好看,眼中的寒冰都化了大半,那张被冰封多年的脸,也似有了几分的暖意,他的嘴巴动了动,声音艰难的说了一句:“.........谢小侯爷成全。”
郗安问:“可还有遗憾?”
“无憾,唯有两愿......”
后面越辉的声音越来越虚弱,郗安需要凑近了些去听。
越辉低哑的话语就在他的耳边,郗安听着听着就闭上了眼睛,等到越辉说完过了许久,郗安才声音艰难的说:“好.......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郗安便将刀尖抵在了越辉的心口,手上猛地用力。
只听噗嗤一声血肉破碎的声音。
刀锋刺穿了越辉身上的银甲,刺穿了越辉血肉,刺穿了越辉心脏。
滚烫的血顺着刀柄流到了郗安的手上。
越辉的喉结猛地滚动了两下,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溢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脖颈。
郗安的手死死的握着那把匕首,他甚至能感受到越辉心口的起伏,感受到越辉心脏最后的跳动。
忽然越辉心口的起伏弱了下来,他的头垂了下来,额头抵在了郗安的肩膀。
他的手拼尽了全力的抓紧了郗安的衣侧,像是看见了当年,他在郗安的耳边竭尽全力的说:“小侯爷.......快点跑.......快点......跑.......”
小侯爷,快点跑.......
小侯爷,别回头........
小侯爷,我永不背叛你.......
小侯爷,我可以替你去死.......
小侯爷,你杀了我吧.......
........
忽而越辉的手猛的松了下来,指尖颤了颤,垂在了地上不再动了。
月光依旧的清冷,寺庙中如死般的寂静,偶尔响起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滴答......滴答.......
郗安闭上了眼睛,缓缓的抬起手,按住了越辉抵在他肩头的头。
他的五指插入越辉的发中,手背上青筋暴起,手腕用力的都在颤抖。
过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寺庙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郗安身上沾的满是血迹,面色生冷的走了出来,一步步的踏入了山地里。
将士们立刻就围了上来,他们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看进寺庙中看一眼,只是目光静静的望着郗安。
最后还是郗安先开了口,声音沉静的说:“明日抓到北营副将,带到我的面前。”
旁边的一个将士小心翼翼的说:“将军......这座山太大了,怕是他们早就跑了.......”
郗安的声音任何没有起伏:“跑?我会让他们跑不出这座山。”
说完郗安就翻身上马,对众人下达命令:“半个时辰内全部从春山撤离。”
一个将士急着说:“那越将军呢?”
郗安一挥马鞭,抛下众人,策马飞奔而出,声音随风而来:“留在这里,我会葬了他。”
众人不明白郗安这句话是何意,还没来得及思考,郗安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转眼消失了山头不见了踪影。
将士们这才急急忙忙的走进了寺庙中。
看见寺庙内的场景后,他们又纷纷顿住了脚步,半步没有向前走了。
寺庙中越辉半倚在墙上,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半分的血迹。
初升的阳光垂着窗台照到了他冷冽英俊的面容上。
他的眼角紧闭,眉头微蹙,就像是往常在军营中太累了,倚在案几睡着了一样。
只是这一次,他的胸口插了一把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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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郗安不知去向,可是众将士还是依照郗安的话,在半个时辰内春山撤离。
他们返回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