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绳子做裤腰带。
周枳很难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尴尬到脚趾抓地,仿佛快要抠出座冰雕。
比起她的尴尬,周近倒是很自来熟,主动跟孟山栩搭话。
“山哥好,我来介绍一下。”
“我叫周近,远近的近。”
“这是我小侄女,叫周枳,就是那个淮南为橘,淮北为枳的枳。”
她和周近一人抱着滑雪板的一头,坐在车后座。
明明才是见过一面,他都能一点都不别扭的叫人一句“山哥”。
“嗯。”男人低应一声,微阖着眼皮。
他在副驾驶,背对着周枳叔侄俩的方向,看不清神色,只听声音有些倦意。
她听远叔说,他的朋友是喝了酒已经在家休息,被他一通电话吵醒,从被窝里爬起来收拾出门来接人的。
周枳抓了抓滑雪板的边沿,咬唇偏头看向车窗外。
寒风呼啸,大雪飘飘,车辆行驶速度很慢,车厢内开着空调,不冷,但周枳把下巴缩在羽绒服里,从窗玻璃的倒影上看见她的小半张脸。
周枳想到之前在清吧发生的事情。
孟山栩没分清人,叫错周枳和周近的名字,她红着脸结结巴巴的解释。
周近回来时恰逢看见周枳跟孟山栩说话,从她的神情上看出明显的羞赧,一时怒从心起,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混球调戏了她。
急吼吼的跑过来就要对孟山栩动手。
男人反应快,没让周近摸到半分,往旁边站了站。
周枳吓得不轻,连忙抓住周近,把事情重头说了一遍。
周近这才明白过来,歉意的看向孟山栩。
男人倒是没什么情绪,寡淡着一张脸,让他们收拾东西离开。
车没开上来,要步行五分钟。
两个行李箱,还有其他的,大多都是周枳的东西。
周近一人包圆有些困难,孟山栩也过来帮忙。
提起了放在角落里的滑雪板勾到肩背上,推着一个蓝白相间的行李箱,步伐沉稳的走在最前面。
周枳背着包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好奇的看着那块滑雪板,在她背来显得累赘,却衬得男人身形颀长。
周近凑过来不满嘀咕:“我哥传递的是什么话啊,怎么我还成了侄女了。”
周枳有点想笑,低声打发了他:“问远叔去。”
在冰天雪地里走了五分钟左右,周枳便看见路边停着的一辆车灯闪烁的黑色汽车,她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欣喜。
周近和孟山栩提着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滑雪板放不下,只能放在后座。
零下二十几多的温度,随意呼出的一口气仿佛都能瞬时凝结成冰。
“站着干嘛,先上去啊。”
周近看着她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脸都冻得有些白,连忙招呼周枳上车。
“哦哦,好。”
周枳也才反应过来似的,点了点头,打开车门上去。
大概是一路走过来,气温太低,又原地站了半会儿,周枳的四肢有些僵硬,摸到车门把上的雪,凉得她打了个哆嗦,接连拉了两下,竟然没拉开。
一只手突然从旁边探过来,带着雪雾清冷的气息。
周枳被吸引了注意力,抬头看去。
就见比她高一个头还多点的男人,轻而易举的就帮她打开了车门。
周枳低着头小声道:“谢谢。”
她扶着车门,一脚踏上去。
“嘭!”
额头猛地撞上硬实的车顶,疼得周枳倒抽一口凉气,抬手捂着自己的头,撞得都麻了,她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一步去躲。
脚下踩着车垫边沿,一着不慎的打滑。
“小心。”身后有股力量抵着她的背脊,稳住她的身形。
周枳也顾不得头疼了,只剩尴尬和难堪,脸微微发烫,连忙借着这力,钻进了后座。
坐好后抬眼,看着男人淡漠的脸,再次道谢:“谢谢。”
“不客气。”
男人转身去了副驾驶。
周近关上后备箱的门,搓了搓手走过来,看周枳正捂着额头,他也跟着坐进来,“怎么了?发烧了?”
周枳松了手,让他看,声音很小:“早知道就该听你的。”
“什么?”
“今天不宜出远门。”
周近目光落在她红红的额头上,没忍住笑了下。
“疼不疼啊?”
周枳有气无力,“你说呢。”
她也太点背,丢脸丢大发了。
想起这些事,周枳愈渐懊恼,掀起眼皮悄悄朝前看去。
比起后座她跟周近的话语不断,前座格外安静。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就只能看见男人半截肩头,还有随意搭在腿上的,压着棒球帽的手。
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这只手,是周枳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手。
指节纤长,比例极好,有着很美的骨感,周枳隐隐觉得这就像是为艺术而生的手。
“嚓。”
一个响指打在她眼前。
周枳对上周近那张脸,他压低了声气:“看什么呢?”
周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