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玻璃瓶。”
他说完后心里咯噔一声,恨不得掌自己嘴巴。
奴隶还有空同情别人?敢拿昏话骗主人了!
“……就这?”梅莉娅无语地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玻璃瓶,还有食物残渣。
穆阿拉家不是首富吗,碎一个瓶子都要和邻居较劲?
忽然有谁小声嘀咕了一句:“她是要偷才会打碎的。”
罗马法好像是比较严苛的。盗窃……似乎很严重?
梅莉娅振作神色,泛出一股浓浓的傲慢,冲哭泣的妇人招招手:“我不耐烦那些有的没的,你来说。”
妇人连忙趴跪到地上,膝盖蹭了一圈脏污:“回、回大人的话,我、我用、用瓶子装食物……”
“啊~原来是这样啊~”
梅莉娅浮夸地一拍手:“也对,确实忘了准备携带食物用的盘子呢。”
穆罗在身后咳嗽一声,这可不是穆阿拉大人没想到。葬礼和婚宴不同,带食物回家是不体面的。
葬礼吃剩下的食物应该捐给各个教会,让他们去喂养广场上的鸟类,或者填埋到田地里,祝福下一季的收成。
梅莉娅丢开姬妾的手,对伊迪铎吩咐道:“你们拿一筐面包、大饼过来,把它们切成两半,夹一些肉和蔬菜让他们带走。”
“是……”
大家面面相觑,梅莉娅却已经转身,对着穆罗点点头,然后拔腿就走。
穆罗懵了,半晌才追上去。
等他跑出门外,妹妹已经坐上白马,风吹起她的长发,墨色陷在毛茸茸的兔毛围脖中。
“梅莉娅!”他大喊出声:“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话一出口,穆罗不禁咬住牙齿:
他何曾用商量这个词与梅莉娅交流?这位没脑子的妹妹人云亦云,偏生还会用傲慢掩饰自己的无知。
只要奉承几句,或者用坚定的态度和她分析问题,她就会立刻头疼地表示同意。
本该如此才对……可是今天的梅莉娅,好像不太一样。
马上的少女回过头,冲着他扬起轻松的笑容:“是穆罗哥哥吧?没事~等父亲的葬礼结束,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好好聊天呢。”
开玩笑,要是没有她的签字,父亲的那部分遗产怎么办?
想获得其他元老的认可,真正继承元老席位,他必须立刻开始上下活动啊。
穆罗和穆阿拉家族的其他人不一样,身为经营政治的养子,他的财富支出全靠穆阿拉支持,自身没有精力投资的。
穆罗:“梅莉娅,事关重大——”
白马绝尘而去,似有若无的烟气将他与少女分割开来。
他渐渐停下脚步,心中的不安与困惑越积越多。
【刚刚的……真的是梅莉娅吗?】
……
梅莉娅扶着马鞍,在塔菲的帮助下颤颤巍巍地翻到地上。
她仰头看向面前象白色的环形建筑物,一时有些腿软。
它实在是太巨大了,从下往上看去,简直遮蔽了半个天空,和湛青色的蓝天分庭抗礼。
阳光往下一照,表面的砂砾反射出刺目的辉光,逼得人遮住眼睛。
穆阿拉同母异父的弟弟,马里奥。
《蔷薇王女》中最关心原主,却被伤得最深的人。
按照原著轨迹,他因为没有第一时间赎买侄女而深深自责。
等到梅莉娅被二次转卖时,他悄悄联络卖家,以一个相对优惠的价格买回了半疯的她。
马里奥对待原主可谓是仁至义尽,苦于没办法帮侄女还钱,无法消除她的奴隶身份,只好把她好吃好喝地供起来。
可惜等原主疯病稍微过去一点,就立刻为了“自由”把看守毒杀了。
那位负责看守她的人,就是马里奥唯一的女儿。
梅莉娅深吸一口气,将胸脯挺起,气势昂扬的踏入斗技场。
阳光照射在人工铺设的热砂上,蒸腾起一片缤纷的斑点。
咔嚓、咔嚓。
金色凉鞋踏过沙硕,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有至少五、六十位角斗士分散在各个角落,由教官带着互相对练。
年轻的角斗士站在太阳正下方,汗水顺着皮肤往下滴落。
那些一看就很有经验的高手则有权使用屋檐、回廊下的阴凉,操纵盾牌轻松弹反对手的棍棒。
梅莉娅用余光对上周围或是好奇或是阴沉的视线,在心中暗自点头:
这些角斗士看上去身体健康,状态良好,即使是最年轻瘦削的奴隶也养出一层泛着油光的腹肌。
叔父果然和书中说得一样并不苛待他们。
她站定在沙场中央,轻轻摇动手腕上的铃铛:“马里奥叔叔~我来啦。”
没办法,她又不认识马里奥。
梅莉娅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片刻后,一位年轻的角斗士看看左右,在裤子上擦了一把,利落地走过来。
“这位小姐,马、马里奥大人现在有事。”
他不敢看梅莉娅的眼睛,说话结结巴巴,脚却站得很稳。
梅莉娅笑眯眯地一拍手:“我是他侄女梅莉娅,现在是来商量葬礼上的事情~”
话一出口,气氛瞬间冰冷下来,连不远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