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为何训练他们,值得他们配合。
“如此,散了吧。”云锦绣要的就是他们因利而动。
既然他们看到了希望,有了配合云锦绣的动力,云锦绣自不会再留下他们。
而且,还有另外一部分人要处置。
瞧瞧那头跪着到现在都没能起来的部曲,云启不发话,云锦绣也不发话,死一个云根让这些平头百姓害怕,也让部曲害怕。
与堡中的隐户有所区别,云根他们这些负责守卫坞堡的人是云家的部曲。
所谓部曲,相当于私军。
这是完全依附云氏而活,由云氏训练出来,能够上阵杀敌的人。
正因如此,他们才能守卫在坞堡。
云根作为守卫坞堡众人的主事,一开始可以因为对云锦绣的怀疑,不让云锦绣进这个坞堡。
当云锦绣亮出身份玉牌那一刻开始,云根在得知云锦绣一人前来时,那一刻存的什么心,也可以忽略不计。
若说云根犯下最大的过错莫过于,当坞堡内的人打着为他的旗号对云锦绣动手时,他没有及时制止,甚至表现出默认他们动手的态度。
云根打的什么主意?
他要借坞堡内这些人的手杀了云锦绣?
为何他要杀了云锦绣?
这里头的想法多了,云启反而只想到一层,云根想要云锦绣死。
身为云家的部曲竟然想要云家的主子死,云启岂能留他活着!
然而,袖手旁观的不仅一个云根,死一个云根,令这坞堡内的部曲心生畏惧,并未就此结束。
就算还想留下的隐户们,感受到一旁的气氛不同寻常,那也不敢再停留,赶紧跑。
这下,剩下的都是跪着不敢动弹的部曲。
“不错。”恩威并施,云锦绣年纪再小,可见不负云锦绣聪颖之名。尤其那股不怕死,敢跟人拼命的气势,云启最喜欢。
云锦绣作一揖,心知若非云启来得及时,她想顺利压住这坞堡里的人,绝不可能。
当然,云锦绣没有忘记一直默不作声的杨觉,不忘与之作一揖。
“很好。”杨觉同样也对云锦绣表示肯定。“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犯上之婢,杀之又如何?”
比起云启对云锦绣的赞许,杨觉更担心云锦绣在这杀伐之时,心中或许生出一些魔障。
杨觉能够注意到,云锦绣握住簪子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那是云锦绣最真实的表现。她虽杀了人,并不代表她不怕。
云锦绣抬起头,与杨觉目光相对,温柔如水的一双眼眸,似能包容万物,更能洞察她藏在最深外的恐惧。
其实,在拔簪杀人的时候,云锦绣也在置疑自己。
是不是,她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那样一个血腥残忍,草芥人命的人?
不同于杀那两个鲜卑兵,胆敢欺凌女子的人,禽兽不如,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眼前这一个仅是一个普通人,他只是闹事,她非杀他不可吗?
可是,这些人早已选择成为云家的人,他们接受云家的庇护,认云家人为主,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应该无时无刻记住,他们的主人是谁。
云锦绣亮出云家人的身份,要接管整座坞堡。然而他们偏向云根,似要以云根为主,明晃晃地昭示,他们拒绝云锦绣成为他们的新主人,性质已经不同。
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拿出他们认为最可靠的武器,锄头,扁担,只为了否定云锦绣,更是要脱离云锦绣。
云锦绣如果不在他们冒出这样的念头的第一时间,先一步将他们打算扼杀,接下来,他们就会要云锦绣的命!
“好了,接下来咱们就说说,这些部曲如何处置?”云启心宽得很,哪里注意得到云锦绣的小动作。
云锦绣镇住那些隐户,接下来该到这些部曲了。
“你看过名册了,该知道坞堡有多少人,又有多少部曲。那就说说看,这些部曲你想如何处置?全都杀了?”
云启说到这里,杀意尽现地瞥过跪着的人。手摸上了腰上的剑,就等着云锦绣一个好字,他便立刻拔出剑取这些人的性命。
“一剑杀了他们,未免太便宜他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