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秦歆如约来到自己家，依旧是那破旧的褐色披风，衬得她更具破碎之美。
秦歆进来后，洛晨夜自觉地接过她脱下来的披风，然后挂到一旁的椅背上。
看着洛晨夜的举动，秦歆一时愣住，可很快又觉得高兴，觉得自己似乎又离她近了一些。
“秦博士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直觉告诉洛晨夜，秦歆有急事找自己，否则不会贸贸然约自己见面。
“嗯。”
秦歆坐了下来，示意洛晨夜也坐下，随后便道：“我还在调查上一次小队覆灭的事情。”
洛晨夜沉默，对于上民的事，她少说少理总是不吃亏的。
“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秦歆从包里拿出一个圆球，并道：“这个是飞行拍摄器，你应该知道的。”
秦歆把那圆球交到洛晨夜手上，这是洛晨夜第一次接触这个玩意。洛晨夜听过这玩意很多次了，本来也想让刘穆造一个看看，可是现在囊中羞涩，一切都只能搁置了。
圆球在启动系统后，会伸展出机械翅膀，上民军队可操控它飞行拍摄，把画面传回去控制中心。
“这个飞行拍摄器记录的画面会传到我这里，你够细心，我想你调查小队覆灭附近的区域，看看有没有任何奇怪的发现。”
“奇怪的发现？比如？”
洛晨夜是聪明，但是这个说法太笼统，她不敢擅自判断什么是奇怪，什么不奇怪。
“比如一些行为奇怪的异种。”
秦歆顿了顿，续道：“这个算是我私人请你们做的散工，我不想让任何上民知道我还在调查这件事，报酬共五万，做么？”
如果只是侦查工作，一个飞行员，一个操纵飞行拍摄器的人便够了，而且危险性不大，五万于这个任务来说，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了。
“做。”
既然秦歆能出这个价码，洛晨夜不可能觉得受之有愧，自然是一口应了下来。
“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么？”
秦歆觉得洛晨夜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她爱看书，对所有事情都有探知欲，不可能对这件事不好奇。
洛晨夜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有时候知道太多，会有危险。”
说到底，她还是没办法完全信任秦歆。要知道在神赐之地，只要一丁点差错，都可能让人万劫不复。
她不想做愚民，但也不会自作聪明。
秦歆知道洛晨夜的戒备心很重，虽然她开始信任自己，却也没有完全信任自己。
她叹了口气，道：“小夜，有些事情，你不问，或许会更危险。”
“这件事你必须知道，而且不能告诉除你团队外的其他人，接下来很可能还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秦歆深呼吸一口气，道：“上一次的调查中发现异种唾液有类似人类的基因序列，但这无法证明异种有我们不知道的变异，因此大家对此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但是现阶段，除了手动将人类基因注射到异种体内进行改造，就没有异种自行融合人类基因的先例。”
洛晨夜听罢，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心慌。
“你怀疑有人在改造异种？”
“只是怀疑，但我控制了整个研究所，这个可能性不大。”
“若是在研究所外呢？”
洛晨夜说完后，又觉得自己犯傻了，神赐之地，哪里还有地方让人秘密研究这些，还能做得神不知鬼不……
神不知，鬼不觉？
等等，那瓦雷拉无缘无故消失，会不会是……
不，这个猜想实在是太过天方夜谭了，不可能的。
“我得先找出这方面的证据，所以需要你的帮忙。”
秦歆没有回答洛晨夜的问题，因为她也觉得不太可能，但就算是微弱的可能性她也不会去否定，这是作为一个科学家应有的精神。
“好。”
洛晨夜应下后，秦歆便道：“至于你要不要告诉你的团队，那就是你的决定了，我没有异议。”
“好。”
洛晨夜一板一眼地应下，心里却有些乱，只希望她们的猜测是错的，那么事情就不算太复杂。
“万事小心。”
“好。”
秦歆听罢，噗嗤了一声，笑道：“你除了‘好’之外，就没有其他可说的吗？”
这倒是让洛晨夜有些犯难了，她不是善于聊天的人，被秦歆这么一说，她便有些窘迫了。
“吃了没？”
最终还是秦歆开了口，洛晨夜摇了摇头，今天一天都还没吃过东西，被这么一问，倒是觉得饿了。
秦歆从包里拿出两个小饭团，然后递给了洛晨夜一个。
“吃吧，陪我吃顿饭。”
洛晨夜没有接过，她没有吃过饭团，这对下民来说是奢侈品，这可是要一万贡献值才能买到一个。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洛晨夜不怕别人对自己坏，反而害怕别人对自己好，她总会去猜测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
因为习惯了世间的恶意，但凡一点好意降临到身上，她都会怀疑对方有所企图。
秦歆安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