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之前的气质,一个劲地说道:“平安,我背着一个空背篓都差点死了,你要是让我背东西下去,我真的会直接死在这座山上。”
平安把她扶了起来,说道:“辛苦了,我们马上就到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只要能买到,我都去城里给你买行吗?”
“马上你就知道了。”
平安带着两个免费的劳动力走到了村子里,几条狗窜了出来,朝着三个人奔了过来,大小姐吓得哇哇大叫,瞬间跑到了最前面。
平安倒是没跑,赶紧把狗赶走,而这个时候,她们也到了目的地。
老房子前,一个穿着灰布衣服的老奶奶正在洗芋头。
平安走上前:“陈奶奶,我是平安,您还记得我吗?”
老人抬起头,愣愣地看了平安一会儿,道:“平安啊,你来了啊。”
她一边说话,一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干枯的手拉着平安往里面去:“他让我藏起来,说是有一天你会来拿。”
平安声音低了很多,有些怀念地说道:“他总是想得很周到。”
这便是她的朋友家里。
两个人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志同道合的同志,后来又一起参加了学生运动,她们曾经一起演说,一起躲避追捕。
而今,她站在这里,对方已经不在了。
年英在后面跟着,总觉得平安似乎要哭了。
其实到这个小镇的时候,她已经发现了平安的情绪很低落,平安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在做正事,她也不好直接问。
年英走进屋,屋子中间挂着一张黑白照。
一个好看的年轻男人,大概二十几岁,浓眉大眼,透过相框笑着看着屋子里的人。
而下面是一个奖状。
“尊敬的烈士家属,李建华同志在复兴钢铁厂为拯救国家财产不幸牺牲,谨此讣告”
年英想起来了,前段时间震惊平城的事件,钢铁厂十七名职工为了拆除炸弹,壮烈牺牲。
她低下头,致以尊敬。
平安已经到了里屋,年英跟了上去,看到她擦了擦眼泪,说道:“过来吧。”
年英走了上去,里屋角落里茅草中间露出了一个铁疙瘩。
平安扒开了茅草,露出了下面的东西的真容。
年英瞬间腰不酸,腿不疼了,走上前,再一次确认道:“水轮机?”
的确是水轮机啊!
“日本产的,直径08m混流式小型水轮机,单机容量900千瓦,有点小,但用来研究就刚刚好。”
“怎么会在这里?”
“两年前芙蓉城的水电站换成了德国产的水轮机,于是这个旧的坏水轮机,我申请着带回学校做研究。”
虽然机器依旧坏了,但平安当时走了很多程序,提交了很多次申请才接到这个宝贝机器。
年英想起来了,当初展会结束,她想找平安,结果老师说对方去水电站学习如何安装水轮机了,想来就是那个时候。
“可是学校不是被炸了吗?”
“轰炸的时候,我和它在一起。”平安说道。
平安摸了摸机器上方的一个小坑,想起了那个时候的情况。
那个教室里有防轰炸的小防空洞,爆炸的声音一响起,她第一反应就是水轮机绝对不能被炸了,因为时局艰难,实在是太难找到可以研究的水轮机了。
她赶紧打开了临时防空洞,三百斤的铁家伙,她费了半天劲才推进去了,她想下去的时候,却发现水轮机卡在了入口。
她下不去了,她当时看着这个宝贝机器,咬了咬牙,盖上防空洞,以防机器被毁。
最后能够活下来也是福大命大。
后来学校的情况不乐观,再加上城里动乱,她也被迫要回雨兰镇,于是就把机器从城里运出来,当时愁怎么带回雨兰镇,那个时候正好在这个小镇遇到了一起参加过学生运动的同志,于是就将机器托付给了对方,两个人一起把机器搬到了这个村子里。
那个时候还约好了等到时局稳定,一起去城里,她研究水轮机,对方搞发电机,合起来就是水电站。
谁也没想到她再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对方在城里为了抢救钢铁厂牺牲了。
年英看了看这个水轮机,又忍不住看了看平安,张了好几次嘴,都不知道说什么:“我真的是捡到宝了。”
一开始,她是凭自觉,觉得这个姑娘确实是个人才,再加上工厂里的人大多数都是父亲的人,她接手快一年了,实际上无论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因为大家觉得她只是个黄毛丫头,并不怎么听她的话。
年英想要加入新鲜血液,尤其是像平安这种,带动工厂往前走,她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个人才,就像父亲当年那样,成就一个商业神话。
现在跟这个姑娘相处过后,只觉得对方跟自己都屈才了,她一定要把人介绍给自己的父亲。
平安见她开心,平安想到了一个事情,还是提醒道:“这个机器不属于我,也不能属于机械厂,它是属于西南工业部,当初西南工业部是给我们做研究用,现在学校没了,机器肯定还是属于西南工业部。”
年英点了点头:“那是肯定的,回城了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