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了下来。
因此,当红瑶看到跟她坐上同一辆马车,要一起回京师城的苏邀月时,下意识瞪大了眼。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邀月懒洋洋地靠在马车壁上,朝她觑了一眼。
陆枕的马车队伍自然不会少了吃喝,可她这副身体长久以来被饿坏了,不能多吃,也不能多喝。现在,她刚刚吃了一块糕点,用了一杯茶水,就觉得胃部涨疼。
“公子怜惜。”苏邀月懒得说话,扔下这四个字就闭上了眼。
红瑶看着苏邀月那张闭月羞花的面容,又气又羡慕。
可最多的却是恐惧。
有苏邀月这样的小妖精,公子还怎么看到她?
若非她因为没有被选中,所以潸然落泪,忍不住讲了自己的悲惨遭遇,公子也不会选中她。
红瑶想起昨日初看到陆枕之时,男人半靠在榻上,半阖着眼听曲的样子,又想到他听见自己的悲惨身世,同情地皱眉,然后问她想要如何的样子。
脸上登时浮起一层明显的红晕。
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朝她伸出援手,将她这样的人从地狱里面拉出来。
红瑶的一颗少女心早就随着陆枕而去。
她知道,她身份低微,配不上陆枕。
可万一?而且,就算没有万一,她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够了。
红瑶的愿望如此卑微,可就算这样,这个卑微的小愿望老天也不肯成全她。
红瑶再次看向对面的女子。
这样的面容,她要怎么赢她?
红瑶咬紧唇瓣,开始比对。
作为瘦马,最重要的便是柔软无骨的身段。
苏邀月天生媚骨,又瘦得婀娜,不管做什么动作,配上那张脸,都让人无端的产生怜惜之情。
就连红瑶这个女子都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看她。
甚至在她闭眼假寐的时候,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就怕吵到她。
等红瑶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立刻就将自己狠狠唾弃了一番,然后故意大声呼吸,咳嗽。
红瑶的动静没吵到苏邀月,反而让外面路过的红杏皱起了眉。
“红瑶?你是不是病了?若是病了就不能随我们去了,当心过了病气给主子。”
红瑶赶紧摆手,“不是的,我只是喝水呛到了。”
红杏不太相信,她唤来随队的医士,让他给红瑶把脉。
得到红瑶身体康健的消息后,才勉强放下心来。
被这么一折腾,红瑶哪里还敢做什么小动作,立刻乖巧的跟鹌鹑似得缩在那里。
听说车队要先走陆路,然后再走水路往京师城去。
苏邀月自己是不晕船的,可这具身体晕。
因此,她一上船,就跟瘫痪了似得一天到晚躺在船舱里,不仅吃不下饭,就连水都喝不了多少。
这样可不行。
苏邀月勉强自己用下一顿饭,然后努力适应水路。
她要是在这里被抛下,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她还没拿到自己的脱籍证明呢。
红瑶不晕船,她跟苏邀月住在一个船舱里。
看着苏邀月吐得面色惨白的模样,红瑶恶劣的想,如果这个时候苏邀月能病死就好了。
可红瑶等了三日,苏邀月都还顽强的活着。
这日,船只终于停靠在一港口,众人上岸修整,补充物资。
苏邀月拿着一根木棍,颤颤巍巍的从船舱里出来。
远远的,那边主船上的陆枕由红杏等一众大丫鬟服侍着出来。
他一袭月白长袍,身姿翩然,让港口路过的女性同胞们纷纷停下来张望。
作为官二代,陆枕的住处多的数不胜数。
虽只是短暂的住三日,但这里住宅的管事早已候在码头。
苏邀月和红瑶被送到宅子里的一处偏僻小院里。
红瑶是个心眼多的,她使了银子问到陆枕在京师府内还有好几个伺候的丫鬟。
红瑶知道,等回到京师,陆枕估计就看不上她这样的了。
她不过就是公子在无聊途中救下的一个小小玩意罢了。
可红瑶甘心做这个玩意,她甚至因为陆枕没碰过她,所以极度焦虑。
苏邀月看着红瑶在屋内踱步,她慢吞吞地伸出手拿了一块红豆糕放进嘴里。
啊……在陆地上的感觉真好。
能吃东西的感觉也真好。
活着真好。
苏邀月感叹完,那边红瑶就盛装出门去了。
不用说,一定是去偶遇陆枕了。
虽然苏邀月很不想营业,但她知道,脱离奴籍这种事情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就算是陆枕这样的官二代也不是一句话的事。
如果要让人费心费力的替你办事,你是一定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因此,当红瑶铩羽而归,伏在桌子上哭泣的时候,苏邀月才借着月色,施施然出了门。
白天那么热,她出去中暑晕倒了怎么办?
她现在可是比琉璃还脆弱。
作为穿书者,苏邀月知道陆枕的所有喜好。
这也算是她的金手指吧。
陆枕虽心善,但不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