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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 / 2)

“可、可以的吧……”燕岁舌头有点打结。

是啊,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未必一定要是对艺术有多高的领悟。《遗产和窃贼》这种大尺寸的油画,不管今后为了名望捐赠给艺术馆,或是单纯的投资,都是好选择。

而且amulet一直以来的神秘感塑造得非常好,这无形之中也为他的作品增添了些噱头。

他所展示的只有画作,所以很自然地让人去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网上还有人根据画作中的细节对amulet进行性格分析。

当然,也有人笃定认为amulet是ai作画,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那些说见过amulet真人的都是托儿。

所以这幅amulet较为早期的作品《遗产和窃贼》,它无论是艺术体现还是收藏价值,一万多美金肯定是值得的。

或许是个有钱的闲人,燕岁见他后面没有再继续举牌。腹诽着,这个人太奇怪了。

拍卖结束后,燕岁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里买了些甜品,法国非常经典的勃朗峰蛋糕,和一杯热巧克力。

买完后燕岁把袋子递给他,“谢谢你带我进去。”

景燃也没有推脱,接过来拎着,“你有地方住吗?”

燕岁看了看自己左手,笑着说:“我戴法拉利欸。”

“也是。”景燃被他逗笑了,戴一百万的手表的人,会没地方住吗,“那你路上小心。”

“嗯。”

-

三个月前,是景燃事业的巅峰。

他三个月前参加环塔拉力赛,开一台改装版海拉克斯越野赛车。

在新疆度过十天的赛程,从乌鲁木齐发车仪式。他翻雪山、飞沙梁,在地表70多度的吐鲁番盆地用矿泉水从脑袋往下浇。

最后来到昆仑天路,在无数个视野盲区里漂过无数个发卡弯。

他打破了环塔拉力赛的世界纪录,成为新疆最年轻的冠军。他是全亚洲拉力爱好者喝彩的对象,香槟、赞助、代言蜂拥而至。

之后一次例行体检打断了这盛大的派对。

“一个肿瘤?”景燃问道。

医生啜了口浓茶,把眼镜摘下来捏了两下山根,“是的,现在看你的脑部核磁共振成像,这个肿瘤必须要先做一个病理,但是问题在于……它的位置和脑动脉太近了。”

“所以……”景燃迷茫地望着医生,“现在怎么办呢?”

医生抬起手,搓了搓脑门,“我们会对你进行一个会诊,在这之前你还要做一些其他检查,因为它也有可能是从其他地方转移到你大脑中的继发性肿瘤。”

景燃:“那么离脑动脉太近这个问题?”

医生:“是……这个、这个问题是目前最大的,因为肿瘤它需要通过活检来定性,我们不能像身体其他部位的肿瘤,挪开一些遮挡物来做活检。因为,我们不能移动你的脑动脉。”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景燃做检查、转院、做检查,见不同的专家、继续做检查、继续见不同的专家。总之就是一个令人越来越绝望的循环。

他得到的回复惊人、又没那么惊人的统一,同时景燃也在三个月里学习到了人类大脑的基本布局,听到了非常多各个方向的解析。

最终的结论都是,没办法活检。

行吧。

景燃把这些检查单和报告一股脑扔进赛车里,拍拍车架,说:对不住了兄弟。

他的兄弟,钟溯,也是他的领航员,站在赛车的另一边,把他全丢进去的检查单又拿出来,一张张捋好,说:你别闹了,我们还可以出国看。

说到出国,景燃一笑,看个屁,不看了。

他弃疗了。

然后他绕过车头走到钟溯旁边:钟溯,我爸妈和爷爷奶奶,还有我奶奶那个无儿无女的老闺蜜,和小区北门第四棵树下的三只流浪猫,就交给你了。

这么多人啊?

在那之后,无论钟溯如何规劝,他油盐不进。

放弃之后,景燃回家吃饭。

生病这件事情他没让除了领航员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做到报喜不报忧,要做到情绪稳定,并且适当的自私。

钟溯是景燃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他们家领养的孩子。

目前,他是景燃最信任的人,所以在饭桌上,景燃抹了把嘴,对爸妈说,拿冠军了,他要出去旅游一圈,放松一下。

爸妈自然说好,赛车这几年,要么体能训练,要么场地训练,要么出去喝沙子,或是在仓房捣鼓配件。是该放松一下。

他拍拍钟溯肩膀,扭头去安检,然后坐上了飞往西海岸的飞机。

都说交通工具是男人的大型玩具,从小时候,后面俩辅助轮的自行车,到上学了从爸妈那儿磨来一辆变速自行车,再到长大了,开始琢磨能不能攒钱搞台管他经过几手的跑车。

男人的一生都在琢磨——都打算买本田思域了,那不如加点钱,咬咬牙,上奔驰a;可是都上奔驰了,也不差那点钱整台a6了吧,一步到位;既然如此、事已至此,不如狠狠心,直接快进到玛莎拉蒂。

这就是男人的一生。

景燃也未能免俗。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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