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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神(2 / 2)

帝赐的酒喝了大半,奈何酒香而人不醉,他的情绪很少失控。

这次,大概是漠南一战告捷,高兴吧。

沈听澜的院里栽了一株桃树,比墙高,花开的正盛,枝干粗壮。

此刻树下正站着披了狐裘的某人,盯着那树,若有所思。

他下午回来后还是小憩了片刻,此时精神正好,没什么困意。

孟衡替主子准备好洗漱的水后就出去寻人,顺着主子的视线看到那一株在夜色中比较平平无奇的树,不知是何处吸引了这位的目光。

沈听澜好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一回头猛地跟孟衡四目相对,吓得后退两步,捂着心口喘了喘。

孟衡反应过来后赶紧去扶,口中还不住地说着,“奴婢该死。”

沈听澜喘匀了气儿后,看了他一眼,“走路怎么没声,是想吓死本王不成,下次走路重些,别跟飘过来似的。”

知道主子这是不怪罪了,孟衡挠了挠头,憨憨地道了声,“是,奴婢记着了。”

“你说,通过这树,能进裴昱瑾的院里吗。”沈听澜又看了那树一眼,状似玩笑地开口。

“树?殿下,您想进裴相院中大可以走正门,何须,何须爬墙呀。”孟衡最后这几个字说得超级小声,生怕被人听见了有损他家殿下英明神武的形象。

“谁说本王是要爬墙了。本王是看那墙头不错,适合赏月,去,找个凳子来,本王要上树。”沈听澜既想要做坏事又不想被人当面抓包。

真的是又坏又怂。

“啊,殿下,这可使不得啊,这树这么高,您若是摔着了,奴婢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殿下三思。”孟衡听了沈听澜的话,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

“嘘,你小点声儿。”就这么一堵墙,隔音效果想来是不怎么样。

“哎,殿下,万万不可啊。”孟衡放低了声音,小声哀求,不凑近都不怎么能听见。

这场面看着,有一点滑稽。

沈听澜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知道自己再好言好语地说怕是也得不到想要的效果,于是沉下面色,压低声音道,“本王让你去你就去,你是诚心气我不成。”

孟衡闻言小心翼翼地抬头,见自家主子的脸色果真不好,隐隐有些泛白,当下也不敢再劝了,应了句是就小跑着进屋去拿沈听澜要的东西。

看着听话办事脚底生风的小太监,沈听澜长舒了一口气,他是真不习惯板着一张脸装恶人,奈何就是有人他吃硬不吃软。

太难了。

孟衡虽然话多还喜欢操心,但办事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不多时就替沈听澜搬来了一张矮凳,沈听澜站上去勉强能够到最粗壮的枝干处。

不过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沈听澜明显就不是个会爬树的主,在孟衡又是推又是托的帮助下才勉强站了上去。

那树离墙头还稍稍有一小段距离,沈听澜伸手恰恰能碰到墙壁,他手脚并用又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坐在了墙头。

待他坐稳后又指使孟衡去拿他特意从宫里带出来宝贝,苏尔纳。

也就是现代的唢呐,在那时候是波斯乐器surna的音译。

夜已深,不知此时裴大人入没入眠,姑且让本王来替他安安神吧。

沈听澜将那乐器举到唇边,高亢嘹亮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惊走了停在裴昱瑾院中树上的几只小雀。

这效果真是,出乎意料地好。

他吹这玩意儿呢,没什么技巧可言,用力,够响就完了。

窗外这乐声响起时,裴昱瑾刚借着三分酒意泼墨完成了一幅锦绣江山图。

今夜微醺,他却毫无困意。

循声走出屋门在墙边站定,一抬头就看见了因为用力而面色泛红的沈听澜。

很好,不进院门也能实现被当面抓包的愿望。坐在墙头进退两难的珩王殿下对此很是满意。

秉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沈听澜恢复了一下气息,脸很红但心不跳地说道,“裴相,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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