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居然拒绝了让阳阳哥入赘给他姐时,他又为陈千帆打抱不平,为什么不可以。
在他看来,阳阳哥已经很优秀了,这样的人他爹都看不上,他爹究竟想要什么样的人?
原本这顿饭大家是喜气洋洋来吃的,但走的时候,没一个开心的,把店家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是自己酒楼的饭菜没有做好,惹得贵客生气了,等他们走后还亲自去包厢里尝了尝他们的剩菜,嘀咕道:“这没问题啊!”
回去之后,阿稚不解地向皇帝问道: “爹你为什么不肯让阿姐跟阳阳哥在一起?”
从醉仙楼出来,长乐就一直闷闷不乐,回了宫也高兴不起来。
阿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开心的姐姐,他想着,从小到大都是他姐保护他,这次他也该为姐姐勇敢一次了。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皇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有个皇储的模样吗?”
“这跟我姐和阳阳哥在一起有什么关系?”阿稚不解。
他问东他爹答西做什么?
“那我问你。”皇帝看着阿稚,“我现在立你为太子如何?”
“——不好,爹,父皇,我不行的!”阿稚一瞬间后脊骨都在发凉,他压根就不想当什么皇帝,他只想种地,就他这样的,从小到大就没学过什么为君之道,当了皇帝大概率也是个昏君的命。
现在的缙朝发展得多好啊,他可不想世界毁在他手中。
皇帝冷眼看着他:“那你觉得这个太子之位,谁合适?”
“当然是阿姐了。”阿稚想也不想道,从小到大比聪明才智他永远都比不过他阿姐。
在外一起游历这么多年,很多时候都是阿姐和阳阳哥在出谋划策,他们这些弟弟妹妹就是个跑腿帮忙的功夫,甚至有时候他们还会帮他们擦屁股。
“你都这样说了。”皇帝看着他,“你说父皇为什么不能同意他们在一起?”
“……嗯?”阿稚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姐要是成了皇太女,以后可是要登基为帝的,她这个时候招了阳阳哥为驸马,阳阳哥以后就是皇夫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女帝一事,古往今来闻所未闻,他姐成为皇太女一事本来就艰难,再招个驸马,阻力更大了。
就算他俩要在一起,也至少得等到她姐当上皇帝才能在一起吧。
但阿稚算了算,他爹估计还能当一二十年的皇帝,等到她姐上位了,他们都老了,在不在一起,意义好像都不大了。
阿稚:“……”
皇帝看着他,气道:“你要是争气一点,能够为你姐分忧解难,你当太子,让你姐高高兴兴去当公主,他俩想怎样就怎样。”
“但是现在不行。”
至少在长乐还没有坐上皇太女之位之前不行。
现在朝廷还没有改革多少年,很多人依然认为嫁人生子的女孩子不能成事,皇帝看好长乐,就不能让长乐有后顾之忧。
而且还是陈家——
当公主当然是门当户对,再好不过的一桩婚事,当皇太女,想想陈家现在的势力,一堆人又要嚷着外戚辅政,尾大不掉。
阿稚从未像现在这么丧气过,他姐为了他已经牺牲很多了,现在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能追求,这么一看,他好没用啊!
另外一边,陈千帆回了家也丧气得不行,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许怀谦看着又气又好笑:“年轻气盛的就为情所困了。”
陈千帆颓废道:“没,就是想自己静静。”
“静什么静?”许怀谦就看不惯他这模样,“人家是拦着不让你们见面啊,还是把你赶出皇城,不让你再进京啊?”
“只是不让你们成婚,你们就颓废成这样啦?”许怀谦看着他道。
陈千帆愣了愣,不让成婚的事情还不大啊?
“世上所有的夫妻又不一定是要通过成婚来体现。”许怀谦道,“我当初跟你大伯,我只是在他房间睡了一晚,整个杏花村的人都知道我是你大伯的人了。”
“婚礼还是后面补的。”
“所以这在一起的形式,千奇百怪,只要你们自己认定好了,谁也分不开你们,怕就怕你们连这点挫折都过不去。”
陈千帆听得一愣一愣的。
“洗把脸出来吃个饭好好睡一觉。”许怀谦道,“明儿去翰林院报道吧,离开了这么多年,你们都得给我从最低做起。”
陈千帆问了一句:“长乐也会去吗?”
“当然,她可是状元。”许怀谦扬首,“她得带领着你们做事才是,出去了这么多年,也让大家伙看看你们这些年的见识。”
陈千帆一下子来劲了,他想着他们这么多年的地下情都挺过来了,就算把这地下恋维持一辈子又如何?不再要人劝说,自己就精神了起来。
第二天就去考了翰林院的入职,从七品编修做起。
其他人看他都振作了起来,也跟着去朝廷报道了。
他们在外面经历了那么多,是一众翰林院官员没有的,因此不管是当编修攥书,还是当编撰写稿,都是一个塞一个强。
不到半年时间,陈千帆就编纂了《外国奇闻录》《基层官员须知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