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商铺比起来,这个价格可以说得上是便宜得发指了。
“这是房契的价格,”一码归一码,陈烈酒说着又添了一句,“若要地契的话,一间还得再加二百两银子,不过只加底下那一层的,楼上不加。”
这样算下来,一间商铺至少都要三百两银子了,能抵一个庄子一年的入库了。
“一年七万两,”陈烈酒一见她们犹豫,又提了提,“这是一个人一天只花一个铜板的数额,若是一人一天花十个铜板呢?”
“他们没有地,又在京郊好几十里地外,周围附近也没有铺子,吃穿住行都需要花钱,一个人一个月就算再省吃俭用,一两百文钱总是要花的吧。”
“买!”众位王妃一听,当下再也没有犹豫,爽快地在皇后那儿说了买铺子的事,有些仗着她们是皇后长辈,妯娌的,还再三嘱咐,让皇后给她们划一个最好的位置。
皇后当然没有意见了,全都应承了下来。
“确实厉害,”昌盛帝翻看着皇后交给他,她统计的账本,看到上面的地契和银钱数额,也跟着皇后夸赞了句,“一天之内,把朝廷救灾的所有钱粮物资,甚至连灾民的问题都考虑到了,这不仅仅能用厉害来形容了。”
这哪里是哥儿!
这分明就是人才!
跟许怀谦一样的人才!
“若是朝中都是这样的人才该有多好,”昌盛帝想到刚才那些三请四请,只会参人的废物,气得不行,“结果他们连一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哥儿都不如!”
许怀谦那个夫郎吹,一天上衙就跟江泊舟和沈温年炫耀他家夫郎如何如何好,昌盛帝原本不想听,也被迫听了一些。
知道,许怀谦的夫郎陈烈酒,一个从小死了爹妈,十岁就敢跟着人到处走镖养家里弟弟妹妹,吃了不少苦,自己都没有读过书,还愿意招一个病秧子赘婿夫君供他读书的伟大哥儿。
当时他听了也没觉得多伟大,像陈烈酒这种从小就需要养弟弟妹妹的人,在缙朝不知凡几,甚至更苦更累的人都有。
但凡事就怕有个对比。
陈烈酒和天底下的那些苦命人比起来确实不算什么,但和朝堂上那些酒囊饭袋只会贪图享乐的人比起来,那可真是太伟大了。
人家一个哥儿都知道在国家危难之时站出来为国尽瘁,他们这群还是读圣贤书走出来的官员,一天到晚只会妒忌贤臣,恨不得所有人跟他们一样同流合污才好!
“早知道先帝选拔的那群官员是这样的,”昌盛帝气到说了胡话,“我宁肯把他们都砍了,换陈烈酒这种有能力哥儿,也比都是一群只会拖后腿的废物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皇后听昌盛帝愿意用哥儿当官,眼睛亮了亮,从旁提议道:“不如就给那陈烈酒封个低价的官位好了,也好让朝堂上的那些官员看看,要是他们再不努力,一个哥儿都能爬他们头上去了。”
原本皇后也没有这种心思的,但她今天跟陈烈酒接触过后,亲眼看到他什么都没有就从众位宗眷那里游说来这么多东西,她有问过陈烈酒:“朝中大事都由朝中大臣去做就好了,你一个哥儿不必这么费心费力,还不讨好。”
今天陈烈酒办的事若是放在任何一个朝中大臣身上,这往上升的功绩是跑不掉了,可这些都由一个哥儿做出来的,他除了一些赏赐什么也得不到。
陈烈酒当时就笑了:“如果我们这些女子哥儿有能力却不去做事,只甘心窝在后宅当丈夫的贤内助,一辈子,不,永生永世都是男人的附属品,他宠你的时候,你是宝,天上地下的珍宝都愿意为你寻来,他不要你的时候,就算是你哭瞎双眼,他也不会对你怜悯一分。”
“如此,我何不如牢牢利用我的能力,将所有我喜欢的东西牢牢抓在手里,让我的夫君依靠我,离不开我,而不是坐等着他抛弃我。”
“至于高官俸禄,我相信,如果有一天,女子哥儿们都把自己用在后宅的能力使在国家大事上,远胜于朝堂之上的男人,总有一天,天下人会把属于我们的公平还给我们。”
“我现在在做的确实对我自身没有什么利益,可我却能把这把公平的天秤,往前挪移那么一厘。”
“只要我往前挪了这一厘,往后也会有别人来继续往前挪,总有一天我们这些生来就比男子地位底下的女子哥儿,会与男人一样,把这把倾斜的天秤挪平。”
皇后当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这些话的,陈烈酒说的这些话,但凡要换个男人来听,恐怕都觉得大逆不道。
但皇后却没有如此感觉,身为女人的她,就算是已经母仪天下了,也时常能够感受到天下女子哥儿与男人的不公平,可她即使察觉到了,也无力去改变这一切,只能顺应。
陈烈酒的话倒是点醒她了,若是人人都在顺应,无人去勇敢地踏出那一步,这样的不公平便永远都会不公平,可若是有人愿意勇敢地去迈步,或许千万年后,女子哥儿真能如陈烈酒说得那样,跟男人们一样,公平待之。
恰好,她的夫君又是个重能力的,她别的什么做不了,或许可以推陈烈酒一把。
“嗯?”昌盛帝听到皇后这话,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