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搪塞外人之言,施春浓竟然想要借此来和离。
即便方既清知道,他这些年为人为官为夫皆无可指摘,施家父母兄嫂绝对不会同意,他还是会不安。
夫妻名分,是底线。
方既清便想,如若两人有个孩子,施春浓就再也没有借口和离了吧?
尤其陆姝那样像施春浓,方既清每每想到他们有一个像施春浓一样的女儿,想要个孩子的念头便再也止不住。
施春浓总是说他“阴险”。
方既清确实阴险,他对施春浓的性情了如指掌,她是真正光明的人,她就拿他没有办法。
这一年,方既清“缠”着她,相处和亲密比之前几年都要多,那种甜蜜,尝了便舍不得放开。
施春浓终于怀孕了。
方既清喜得拎上女儿红,找上师弟姜屿,得意地宣告他的女儿要来了。
然而施春浓生产的时候,方既清周身的气压极低。
产婆说,产妇体格好,胎位正,不难生。
施春浓坚强,几乎没有喊痛,只偶尔溢出几声呻|吟,又轻的像是错觉。
方既清守在产房外,生出了几分后悔。
他才想清楚,施春浓在他心里远远重过其他,只要她好好的,健康地肆意地纵马驰骋,就算他们和离也无妨。
再说……
和离了,他也可以赶走那些想要靠近她的人,死死地赖着她。
施春浓本可以不必受这样的苦……
方既清面色冷沉,但他靠在窗边,站在离产房最近的地方。
谁都能看出,他很在意。
“既清,春浓一定会顺利生产的。”
施老夫人担心女儿,也担心女婿,耐心安慰。
方既清恭敬地站直,微微躬身,道:“是。”
简单的两句对话之后,便又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关注着产房里的声音。
半个时辰过去,施老夫人都忍不住嘀咕:“怎么一声疼都没喊?”
方老夫人也焦急地起身,走到儿子身边,微微侧耳听产房里的声音。
“哇——”
一声啼哭,划破宁静。
众人都是一呆,方才找回理智,惊喜道:“生了!”
方既清快步走到门前,其他人也都拥过去,等着产婆抱孩子出来。
片刻后,产婆抱着襁褓出来,第一时间喜气洋洋地道喜:“恭喜老夫人,恭喜大人,是位小郎君!”
方老夫人接孩子的手一顿,下意识地问:“不是女儿?”
实在是方既清总是念叨“女儿”,连她也接受了“孙女”的存在。
而方既清面上空白,呆怔地看着那襁褓中的小红脸。
“啊?”产婆发懵,为方家母子不同于一般人家得知有男丁的态度。
倒是施老夫人离得远,受到的“女儿”荼毒少,反应快,接过外孙,欢喜道:“诶呦,我的外孙长得真好!”
方老夫人听到她得话,跟着回神,喜不自胜地紧盯孩子。
施老夫人小心地抱给她,两个老太太凑在一起看孩子。
不是女儿,仍然是他和施春浓的孩子,方既清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大失所望,但很快便收拾好,问产婆:“我夫人身体如何?”
产婆笑道:“夫人身体强健,没有大碍。”
方既清稍安,又问其他施春浓的情况,然后才去看儿子。
儿子容貌也像他……
方既清耳边听着两位老太太不断说孩子长得像他,长得好之类的话,庆幸:好在,还有陆姝,陆姝像施春浓,他本就当女儿一般的。
第二日,姜屿特地拎了酒来道贺。
酒壶一开,方既清闻着味道,看到酒色,面无表情地看向师弟。
姜屿笑道:“这是上好的女儿红,师兄不是喜欢吗?”
方既清:“……”
师兄喜欢的不是女儿红,是女儿。
姜屿笑得越发好看,十分惹师兄厌。
师兄弟二人相看两相厌,偏偏他们如今又成了连襟……
方既清给儿子起名方煦。
方煦的性子也不像施春浓,随父,一本正经的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方煦五岁,施晚意和姜屿的儿子姜行三岁。
俩孩子既是亲表兄弟,父亲又是师兄弟,自然自小伴在一处。
陆姝和姜行同母异父,但她常年出入方家,跟方煦相处更多。
姐姐陆姝和表哥方煦平常都很照顾姜行,姜行极想跟两人待在一块儿,尤其是姐姐。
所以时不时就要往方家跑。
施晚意和姜屿养孩子很随意,并不拘着他。
陆姝常在姨母姨父跟前说两人不靠谱。
但方既清没想到两人会如此不靠谱。
小小的姜行傻乎乎地笑,露出一排小牙,一把抱住姨父方既清的腿,“姨父,我和表哥换了!”
换了?
“什么换了?”
方既清看着他身后的行李,心头有些荒唐的预感。
姜行欢快且没心没肺地脆声解答:“换儿子!表哥在我家!”
方既清:“……”
姜行是个傻甜软,揪着方既清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