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外地来的游客,是个汉人。”
圣子也笑,声音极低:“配我不是正好。”
下属并未听见他的话,殷切地看向男人:“时间不早了,圣子,我们该去办正事了。”
男人冷冷蔑视他,不悦地说:“我是圣子还是你是圣子?我做事哪有你指手画脚的份儿!”
下属几乎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祈求他:“圣子,求您饶恕我!”
下属后悔至极,他就不该多嘴!
神秘男人一直等到结束才慢悠悠离开,令月并不知道这些,没有小蛊虫的骚扰,篝火晚会倒是得以圆满落幕。
……
第二天清早,令月忽然有些心神不宁,她起身去找英婆婆,带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
路上碰到两名男人,他们穿着苗服,令月注意到,他们身上的苗服和自己见过的有些区别,后者看到她,反应很大。
那种直勾勾的贪婪目光,让她不喜地皱了皱眉,加快脚步往吊脚楼方向走。
神秘男人倒是恋恋不舍,原地站了半晌,直到根本看不见她的背影,才慢吞吞离开。
他并未注意到下属担忧的目光,满脑子都是刚才的身影。
下属叹了口气,忽然意识到,他们恐怕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嘎嘎!嘎嘎!”
一对乌鸦盘旋在吊脚楼上空,凄厉的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呀,英婆婆出事啦!”
听到声音的令月勃然变色,快速跑过去,向来紧闭的吊脚楼大门敞开,令月心头一跳,二楼没有发现英婆婆的身影,她立刻上三楼!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屋子里静悄悄一片,光线拉出她纤细的身影,映照在凌乱的地面上。
令月一眼看到英婆婆,她坐在床边,身形佝偻,地上是一摊鲜红色的血。
“英婆婆,你怎么了?”
令月急切地赶过去,木质吊脚楼地板咚咚地响,靠着床帘的英婆婆问声,迟钝抬头,看到是她,第一反应抬起手:“出去!你快出去!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窗外春光灿烂,看到她的面容时,令月却震惊不已。
英婆婆身上气息衰败,早已没有之前的精气神,现在的样子像是八九十岁的耄耋老人,奄奄一息。
“怎么回事?你哪里受伤了?”令月对她的抗拒充耳不闻,脚步不停,直接走了过去。
“呜呜呜有人打我!”如泣如诉的哭声响起,令月目光一顿,哭唧唧的小蜘蛛珠珠趴在英婆婆肩膀上,毛绒绒的大长腿缺了一只,一对大眼睛泛着光看她。
珠珠解释道:“刚才有两个人,突然闯进来,他们不讲武德,竟然二对一,要不是主人谨慎,说不定你们都看不到活生生的我们啦!”
“什么!”碧玉对小弟还是很关心的,当即扬起脑袋:“谁啊?谁敢欺负你,老大帮你报仇!”
小蜘蛛珠珠狠狠点头,眼里满是羡慕:“老大,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啊!我要吃了它们!”
这时,英婆婆见阻止不了,摆烂似得摆了摆手:“罢了,你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令月眸色沉沉,这几天的相处让她对英婆婆印象很好,虽然村寨里的苗民都不喜欢她,觉得她会下蛊害人,实际上,英婆婆一直待在吊脚楼,几乎不出来。
偶尔,她也会帮人驱蛊。
令月认真地说:“我不止要留下来,我还要帮你报仇,是谁伤了你?”
她观摩过血迹的颜色,时间应该没过多久,鲜血甚至没有氧化,这也证明,战斗结束还没多长时间。
忽然,她心念一动:“是不是那两个穿着苗服,束着黑腰带的男人?”
英婆婆大惊失色:“你跟他们碰上了?”
令月点头,并没有隐瞒:“嗯,我来到时候刚好看到他们,昨天晚上的篝火晚会上,碧玉吃了一只情花蛊,它告诉我,情花蛊本来是要下在我身上的,英婆婆——”
令月紧盯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神色变化,肌肉抽动,蓦地沉声问她:“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后者强撑起身体,看到她时,眼里再度流露出之前的神色,令月很熟悉,那是——怀念。
英婆婆叹息一声:“你猜的没错,那两个就是打伤我的凶手。”
“他们是我的本家族人,是藏起来的一支生苗。”
令月抿紧嘴唇,生苗她并不陌生。
苗族也并不是什么人都会用蛊的。
他们分生苗熟苗,生苗是从未被汉化的一脉,常常躲进深山老林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熟苗是被汉化的一脉,就像现今的千户苗寨本地人,这些都是熟苗,他们会说汉语,写汉字,和汉人别无二样。
而且,令月知道的另一项隐秘,但凡会蛊的苗族,都是生苗出身。
她思索间,英婆婆已经开始讲述事情始末,她的第一句便让令月震惊不已。
“我所在的生苗一脉,是苗疆圣脉。”
“圣脉人人会蛊,我是圣脉的圣子护法。”
“圣脉人数不多,大概几百人,一直居住在千户苗寨旁边的深山里,除非万不得已,我们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