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长老知晓了此事之后倒是没有太过惊讶,也没有如雷霆震怒一般处罚所有人。
主事弟子疑惑之间询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原来这死掉的四翅金蝉原本就是先天不足,以这位长老的推算,的确无法将养长大,估计也就是最近便会死掉。
所以这四翅金蝉之死,杂役所说的话,应该是有几分可信之处的。
长老将四翅金蝉的尸身留下,便让众人离去了。
让众人走的时候,他说虽然不是杂役将四翅金蝉杀死的,但杂役仍有偷盗之罪,现应按门规处置。
于是主事弟子便将人带回了杂役处,交给了步掌事。
步掌事听闻此事,也是大惊,心道这人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以为他能够将四翅金蝉的尸身安然带出,还不被发现。
这件事让步掌事知道他手下的杂役之中,果然还是鱼龙混杂,虽然平时都安份守已,但那是因为任务繁重,没有给他们作妖的机会。
若真有机会摆在他们面前,这里的人便会本性毕露,就如这私藏四翅金蝉的杂役一般。
由于此人是甲厢房的杂役,步掌事将四个厢房的主事人全部叫了来,让他们四人又仔细盘问了一遍此人,看是否有什么遗漏之处。
最后为表惩戒,步掌事让甲厢房的主事人,按规矩废去这人的修为,并将其手脚打断,送下山去,任其自生自灭。
听到步掌事对他的处置,这杂役竟然吓得眼泪与口水齐流,不住地对着步掌事磕头认错。
但这件事闹得如此之大,步掌事必须做出相应的惩戒,这样才好对宗门内有个交待,同时,也算是给杂役处的其它人再敲一遍警钟。
见求情无望,这杂役竟然如失心疯了一般开始胡言乱语。
并且指着四个厢房的主事人,说平时那么多私藏的东西,也孝敬了他们几人不少,为何在此时他们四人却不作声。
听到这人的话,步掌事眉头皱起。
那甲厢房的主事人怒目圆睁,赶忙则上前两步,将这人的嘴封住,然后在其头顶打入一道法力,将他全身修为废去,又利索的在其手脚上拍了四掌,将其手骨腿骨打得粉碎。
那人口不能言,经此折腾,眼睛一翻,就地昏死过去了。
不过刚刚那些话他们几人与步掌事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四人的额头上都渗出汗水,心中直骂这挨千刀的东西。
临死还要拉上他们几人,不,这些事若是在步掌事前面捅了出来,便已经不是他们四人的事情了,而是杂役处所有杂役的事情,这人是要拉所有人下水,并断了所有人的财路啊。
看着地上如一滩软泥般的杂役,步掌事陷入了沉思。
整个空旷的大殿之中,变得针落可闻。
他们四位主事人,从来没有觉得这大殿之中如此的安静过,这种安静现在竟然让他们感觉到有些不适应,有些……可怕。
他们四人此时都绷紧了心中的那根弦,同时大脑中也在飞速运转,想着要如何应对步掌事接来的问话。
但让他们四人意外的是,步掌事又重新坐回了他的蒲团之上,只是交待了,让甲厢房的主事将这地上这人送出山去,在出山之前,一定要让杂役处的所有人知晓是因为何事。
同时送这人出山之时不必隐瞒,也不必宣扬,只是送他出山的时辰选在明日辰时便可。
甲厢房主事自是点头称诺。
不过在让他们四人离开之前,步掌事又让他们多用些心,约束好自己厢房内的杂役,如今日之事,必不可再次发生,否则定然会问责于他们四人。
那个杂役的话,定然是因为无法接受如此结果,一时失了神智,才会胡乱攀咬,他的话自己自然不会信,让他们四人放心。
听到步掌事的话,四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便带着地上之人离开了大殿。
他们自然知道以步掌事的修为,那些话早就听得真真切切,现在这么说不过是不想与他们翻脸而已。
甚至根本就是不为了他们,而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这么多年杂役处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现在在他的手中发生了这种事。
在宗门内对杂役处自然会有一些看法,若是接下来发现他们四个主事之人也都有涉及其中,传出去之后,让他这个掌事还如何跟宗门交待。
所以他们心中松懈下来,正是因为知晓步掌事不会当面与他们翻脸,但他们出了大殿之后,彼此都没有言语,只是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一同去了甲厢房主事的院内。
那个被他们带出来那已经是废人的杂役,则被他们丢给了完成任务回来的杂役,让他们好生看管,用药施法随意他们,需要的东西可以去杂役处的仓房内取,只要保证他还活着就好。
其实他们还有一句话没说,只要保证他能活到明天辰时,从杂役处被抬到山门之外就可以了。
步掌事做如此安排,一是做给杂役事的众杂役看,二是做给鸣剑宗的弟子与长老看的。
每日的辰时,正是鸣剑宗内弟子出早课,各峰之中弟子下山之时,那时将这半死不活的杂役抬出,才能在不经意间,让鸣剑宗之内将此事传开。
对于步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