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在福地中他每天将井水拿来洗澡,但出来后,他却无比珍惜。
而且,本来是想出来后孝敬给……爹娘的,谁知现在……
想到这里,李景云刚刚有些展开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
城主张奎,他在之前打听消息的时候,也听说了此人不少事情。
此人是三年前从县衙里调任而来的,听说是上头的县令亲自修书向郡守举荐的。
张奎此人,在百姓口中,并无多少好名声,大多都是贪财、好色等等。
虽然在上任后,没做过什么造福百姓的好事,但也无大恶之事,算是一个“有分寸的贪官”。
李景云本想像上次一样,深夜潜入城主府,但因为姓崔的仙师身亡的原因,这几日城主府晚上也是灯火通明。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而且都脚步匆匆,神色如丧考妣。
想来也是,从来没有哪个城镇听说护城仙师被杀的情况。
最多是护不住城镇被外敌而杀,像这样在平常时日里死于非命的情况,还是头一遭。
上面的县衙若是问下罪来,他们都会受牵连。
那张奎这几日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整日抱怨着,怎么这么倒霉的事,就让他碰上了呢?
那该死的崔石,也不知是惹上了哪个高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让人取了性命。
他平时里虽与崔石不和,但明面上还是过得去的。
两人都爱财,却也还算泾渭分明,你捞你的,我赚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但崔石毕竟是阴阳宫的弟子,虽说地位不高,但也不是别人能说杀就杀的。
虽然他自己也有“上面”的大人护着,阴阳宫也不敢拿他怎么样,但总是要给阴阳宫一个交待的。
可他这几日连个头绪都没有。
而县令大人那里,却要他去追查一个富家公子的行踪,说是那个富家公子前几日来到了静远镇。
好像是在当铺点当了什么东西,又在各茶楼出现过。
想来应该是哪个大家族的公子,私自跑了出来,现在家里要寻人回去,才会如此大动干戈。
这些事暂且不提,眼前最为要紧是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把阴阳宫那边给搪塞过去。
这几日崔石的死讯可以先压一压,实在压不住了,再报上去,而且他也要去县里一趟,去见见县令大人了。
李景云在城主府的房顶上等了一夜,也没能找到机会。
这张奎不知是真的公事繁忙,还是有意加强了防范,总之他很少有独处的时间。
就连睡觉也不回房睡了,在大厅上摆了一张软榻,时刻有女仆杂役在旁伺候。
所有人都轻手轻脚的动作,若是有人吵醒了他,便是一顿毒打。
李景云倒也沉得住气,一连两个晚上都在房上仔细观察。
终于等到了大厅内所有人都打着瞌睡睡着了的时候,他轻轻翻下房顶,从侧窗进入了大厅中。
刚刚落定身形,就听门外一声大喝:“什么人?快,保护城主。”
然后大厅的门就被推开了,一队守卫兵卒冲了进来。
大厅里的人也都被那声大喝惊醒,看见屋子里有一个黑衣蒙面的人,侍女不禁大叫了起来。
张奎醒来后,很快反应了过来,一跃而起。
拔出佩剑,剑指李景云笑道:
“哼哼,果然,幸亏我早有防备,说,你是何人?为何夜闯城主府?”。
李景云被发现后,先是一愣,便看见张奎跳起,然后兵卒冲了进来。
这反应与行动如此之快,明显是提前就有防备。
他知道已经失去了劫持张奎的机会,也不犹豫,一言不发,向着进来的窗子直冲了出去。
撞破窗户,一个翻身到了屋外。
外面早已被手持火把的兵卒包围。
李景云起身后直接向着半空跳起,在空中又蹬了一下柱子,便如燕子一般跃到了房顶上。
他刚站定,便听到身后有动静。
转头一看,是刚刚领头冲进进屋里的兵卒首领。
这首领身手不凡,身披甲胄,竟也能跃上房顶。
李景云并不想与他缠斗,立即又是一跃,冲入夜色中。
看着后面越来越远的兵卒首领,想着这几年在仙人洞府的山林中练出来的“身法”,李景云不禁有些得意。
真当小爷我是这么好抓的么?
李景云从城主府逃走后,当天夜里就趁城墙守卫换班之时,翻城而出,躲入了九峰山之中。
镇里也是下令,加派了人手,在城门处严查每一个进出之人。
镇内的百姓人家也都被仔细搜查,而客栈,茶楼等地方,更是搜查的重中之重。
幸亏李景云走的快,城里还没像现在这样风声鹤唳,否则不是被抓的下场,就只能强冲出城了。
在九峰山上,风餐露宿对李景云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他在靠近官道附近,随便找了一棵树,躺在树枝上面打盹。
现在进城就是送死,而张奎知道了有人要对他不利,自然也老实了许多。
最近根本没有外出,李景云有些无计可施了。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