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树林,在一座茅草房前,杨仕伟看到一个年纪较大,身着青布衣留着短发的老年人,在屋前弯腰种菜,叫道:
“大---爷,大爷请问您……!”
“你才大爷,你全家都是大爷!看清了,俺是你大妈!”
“真不好意思,我有近视,大姐,请问谭西村谭伯清家在哪呀?”
“看在你叫俺大姐的份上,俺就告你,谭伯清军师哪,就住在俺家屋后不远。”稍微停一停又说,“小伙子,下次叫人之前,千万要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再叫,你知道吗?如今这样的社会,像俺这么有涵养又漂亮的人,真的不多了。”
“呕---!”杨仕伟和杨思香相互吐了吐舌头,笑了。
“笑么子笑?大妈年轻时,可是个大美人儿,俺们村的狗蛋,见了俺准会流哈喇子……”
二人的笑声更大了。
来到妇人所说的家门前,看上去房子建的比较豪华,墙体粉刷着水泥。
杨仕伟刚吃了点亏,不敢再说话,示意杨思香叫人。
“请问,谭伯清大叔在家吗?”杨思香娇声娇气喊道。
不久,一个年近七旬但精神矍铄的老年人,走出门,满脸威严说道:
“我就是谭伯清,请问有事吗?”
杨思香立刻掏出父亲年轻时的照片,另外还有一盒礼品,毕恭毕敬交给老人。
“您先看看,这照片上的人您认识吗?”
老人把相片端详了好一会儿,说道:
“老杨,好像是杨---保---国,你们是杨保国什么人?”
“大叔啊,我是杨保国的女儿。我父亲回大陆来了,现在杨家村。他叫我把您老人家接过去见一面,您现在方便吗?”
“哦,这样的啊。那杨家村搁这里远不远呐?”
“大叔啊,不远,坐车也就两个来小时。”杨仕伟接着话茬说。
“那你们二位等我一下可以吗?我去换一身衣服。”
老人很快换好了一身比较正规的衣服,刚走不远。
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妇从屋外走来,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看到准备出门的老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爹,您这是去哪里呀?你不要被人骗了,被人拐跑喽。”
“我都是六七十岁,一把老骨头的人了,人家骗我干嘛呀?我都看到照片了,那是我的战友。”
“您太善良啦,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杨仕伟他们二人赶紧解释,但是不管怎么解释,这个中年男人就是不让老人走。最后杨思香拿出大哥大,拨通了杨家村的电话。麻烦去叫他的父亲杨保国来接电话。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大哥大的电话响了,说话的正是杨保国。
经过一番面对面沟通,那中年男人终于答应,一同陪父亲来杨家村。
他们在村里联系了一辆拖拉机。
拖拉机一路颠簸,来到了杨家村。
在车上得知,解放后谭伯清从部队回到老家,曾经当过县太爷的军师,金龙煤矿谭仲清就是老人的弟弟,一路陪同的中年人是老人的第三个儿子,由于条件所限,只能在家里务农,老人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均在县委任要职。
由于谭伯清老人喜欢风景优美的乡下,便一直住在老三的家里。
拖拉机停在那棵大杨梅树下。
此时已接近下午1点,自从联系到了谭伯清老人,为了等这个老战友,宴会足足推迟了近一个小时。
在唐国珍矮房子里。
杨保国将谭伯清扶到桌前,让司机师傅和战友的儿子也一同坐下。
两位多年未见的战友紧紧相拥,饱含热泪。
“老战友,你好啊。”
“老战友,你变了!”
“40多年了,能不变样吗?”
“来,请上座,咱们兄弟痛饮一百杯!”
“你怎么跑台湾去了?”
“哎,别提了,一步走错,终身遗憾呐,现在回来都要办护照。”
“还记得咱们一块打小日本时候的事么?”
“记得,哪能不记得哩,有一次,抓到几个缴械的小日本俘虏,团长准备交给师部统一处理,结果我们两个夜里,悄悄潜入关人的房间,用枪对着几个小日本的脑袋,小日本发觉不对劲,急的八嘎八嘎乱叫。”
“不就是吗?就因为私自枪毙了几个小鬼子,后来被记了大过。”
“当时我是团副,你是营长。”
“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呀。”
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当天夜里,两位老人通宵达旦聊了一晚上。
……
第3天,谭伯清说谭西村如何如何风景秀丽,被他说得天花乱坠,杨保国一听,感觉可以与日月潭媲美,对战友的盛情邀请,杨保国毫不推迟便欣然前往,当天下午,回到杨家村心情格外开朗。
杨仕伟看在眼里,心想:什么时候我把杨家村,也装扮成谭西村一样,甚至让这里风景更加优美。
第4天杨保国带着妻儿,去了附近村庄的几个兄弟姐妹的家里亲自探望。看到困难一点的兄弟家庭,解囊相助。
第5天杨保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