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仕伟一觉醒来,周围所有的景象都变了。
一间狭小破旧的红砖瓦房。
墙上除了几张褪色的年画,连石灰都没有抹。
他枕头边,躺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在床铺靠墙里边,一个小女孩正熟睡。
“哪个混蛋搞恶作剧?”
杨仕伟爬起身,坐在枕头边,自言自语道。
可当他细细的打量完这屋子,再狠狠的掐了一下自个儿的大腿,差点疼得眼泪飙出来。
他脸上掠过难以名状的惊恐!
都是真的!
自己明明只是在自创公司10周年庆典上喝得酩酊大醉。
怎么一觉醒来就来到了这个只有梦里才出现的地方?
“重生了?”
他迅速穿好衣服,来到一个破旧衣柜前,旁边墙上钉子上的挂历,赫然印着巨大的绿色字符:
1988年公历6月18日,农历戊辰年五月初六,星期六。
“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这床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一定是我婆娘和孩子了。”
“这个时间刚过端午节,那岂不是父母刚刚过世?”
他快步走出里屋,穿过堂屋,打开门来到屋外,不远处,一栋火烧过后的断壁残垣杂乱无章地呈现在眼前。
上辈子,刚年近50的父母,在端午节这天夜里,因房屋着火双双离世。
而他们一家三口因为在他弟弟家里吃饭,留宿,刚好捡回来了三条命。
现在,就是现在……
他飞快的跑到木屋前,拼命的想要扑灭那些熊熊大火。
可,一切还是没有了。
父母,父母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重生回到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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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父母的后事都基本处理完成。
“哥,今天是爸妈的头七!吃过早饭,你去金龙煤矿买一些祭奠用的纸钱回来。”
弟弟杨建伟走出堂屋,伸着懒腰说道。
因为家里的房子被烧了,他们一家三口也只能先住在这里。
杨仕伟将口袋翻出个底朝天,都没有掏出一分钱。
重生后我居然这么穷?
他不由地蹙眉,“眼下最重要的是搞钱。”
弟弟看出了哥哥的窘迫,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块钱递给了杨仕伟。
杨仕伟属于国家职工,毕业后在附近的金龙煤矿做维修技术员。拿的是42块钱的死工资。
弟弟也在金龙煤矿上班,由于老婆是本村的,有几亩水田及土地可以耕种。
除了上班有工资外,还有田地的收入。
相比之下生活要宽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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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饭的时候,杨仕伟问晓丽:“老婆,今天我去煤矿附近买点纸钱,还有别的要买吗?”
“买什么?你不知道家里没钱吗?”牛晓丽瞥了杨仕伟一眼。
“媳妇,真的辛苦你了,但请相信我,要不了多少时日,生活就会好起来的!”
“爸爸,我想吃糖,可以给我买吗?”3岁的女儿杨丹奶声奶气,小声问道。
“丹丹想吃什么都可以买,只要你听话!”
“那我要好多好多大白兔奶糖,这么多!”女儿用稚嫩的小手比划着。
“可以!啵”他在女儿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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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仕伟吃完饭走出家门,路过在一间刷了白色石灰的房屋。
他的前任女友肖红英正在屋檐下拿着搪瓷杯漱口,屋里的一个年近30岁男人,腰间别着一个BB机,推着一辆单车走出堂屋。
他是村长的儿子,名字叫杨国富,看到杨仕伟走来,速度故意慢下来,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十麻子,你借我的100块钱什么时候还呀?我准备买一台摩托车。”
“100块算个毛线?呵……”
杨仕伟冷哼一声,眯着眼扫了一眼这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杨仕伟走后,杨国富跳起脚来喊,“妈的,十麻子,你以为你是谁啊?说得好听点你是个穷鬼,说得不好听点你就是个告花子!好大的口气,我呸---!”
“你就积点德吧,人家现在都成这样了,你还不甘心?”肖红英责备道。
“哟,说你老情人不乐意了?实话告诉你,要不是你求我,我才不会借钱给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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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仕伟来到金龙煤矿附近的祭祀用品店,用两块钱买了一些纸钱,经过二舅哥牛晓光经营的“新鲜蔬菜店”,不时有顾客进店来挑选购买蔬菜。
二舅哥一眼看见了杨仕伟。
捡了一些黄瓜白菜等蔬菜,满满装了一蛇皮袋,递给了杨仕伟。
“二哥,每次都拿你的菜,真不好意思!”
“跟哥客气什么?你的情况哥知道,拿着!”说着又掏出10元钱递给杨仕伟,他死活不要,两人正在互相推脱之时,一个胖子进店购买完蔬菜后,问道:
“晓光,你有没有认识包干做婚宴餐饮的朋友?”
“这方面的朋友还真没有,李区长,是你家儿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