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有片刻的寂静。我犹豫半晌内心忐忑开口道：“阿镜，其实我还有一个秘密没告诉你，但又怕说了你不开心。”
流璃镜故作严肃配合北林道：“那就不要说了。”
“可是我想说。”
流璃镜目光憧憬满怀期待，温柔凝望着北林道：“那你要是喊声老公，我就不会不开心了。我还没听过你喊我老公呢。”
说来也是，他们连孩子都有了。“老…公。”北林的脸上泛起红霞，美不胜收。
“嗯。”流璃镜应声，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反而更难过了。
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他，手指也因内心紧张十指紧扣着他，“我是个完全体的改造人，K306是他们最新也是最得意的试验品，大多时候，我的情绪、感情都不是我能轻易控制的，我对一件事，该发出怎么样的情绪是由我体内的程序决定的，而不是我。阿镜，真的很抱歉。”
“……”
“我不想骗你，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你是不是因为每次夜起喝水时，桌子上总有一杯你温好的白开水，不知道，我每次受伤时，是否是因为你忍耐着我的臭脾气替我上药而心动，也不知道长时间的相伴之中，导致是K306在控制着我，还是我自己……对不起。”
“……”
“其实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虽说后来我获得了超能力破坏了伏羲的在我体内装下的程序，但我始终无法确定的是，我现在之所以对你有爱和喜欢，是不是因为出于早期伏羲的控制而导致的习惯。”
说到这，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阳光透过殿堂照耀在我的脸上，泪水经过反射，显得洁白剔透，在脸上连成了一条线，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不要说了，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这样就很好，真的。”流璃镜反握北林的手，心中似有毒蚁啃食，心脏剧烈抽疼。
我感觉到体内机能在迅速流失，我斜靠在流璃镜的胸前，害怕道“你会恨我吗？”
看着北林眼睛里的光芒愈发暗淡，流璃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抬手擦拭着北林的面颊道，笑的如沐春风：“当然不会啊，阿林，我流璃镜一生的妻子，我爱你，生生世世。”
“我也爱你，阿镜，我的老公，我在明日桃花园的最后一棵桃花树下埋了两罐桃花酿，五十年后取出，最是醇厚香醇。”
流璃镜再次逆着光，沉溺在这个狂放恣意的吻里，一切都好不真实，唯独嘴上传来的触感很美，像以前一样，像是充满爱意的娇嫩花朵，不曾改变。
女子倒在男人的怀中，眼中散去最后一丝光明双眼闭合，只有脸上的苦涩笑容还有片刻留存，但笑的美丽，像是一朵渲染孤寂黑莲花，拥有黑到极致的美。流璃镜垂首低眉顺着怀中人柔顺的黑发，淡淡道：“睡吧，睡吧，一定不要着急的上桥啊，记得等等我。”
男人唱起了末世中，北林教给他的那首民谣，寓意着一家人身处田野，幸福和睦，合家欢乐。
“……图腾相似着长条条哦，慢悠悠的水上飘嘞，图腾降下那一束花诶，船夫开心的直跳脚哟，不知打湿了谁的衣裳，达达拉～达达啦～”
“使者又在里面待了四天，已经七天未曾进食了，使者受得了吗？”一老者略作担忧。
其余人却满是自信。“放心吧，使者此时大悟初醒，实力必定又上一层，有实力支撑，区区七天不吃饭，何足挂齿。”
……
这里，是哪。
“这里是水云天，姑娘。”
四面八方白茫茫的，我脚下踩着软糯的云朵，每一脚都会陷进去半个身子，云中有一凉亭，亭中有一男子席地而坐，随手摘下半块云朵煮起云茶，又在地上铺开白玉棋盘，平静的看着我。
“我还活着吗？”我有些迷茫。
男子身着一身粗布麻衣，摇摇头，“不，姑娘已经死了，无法重回阳间。”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想帮姑娘最后一程。”
“你为何要帮我。”
男子释然笑道：“因为有人帮过我，他说过我们都是小地方出来的人，就应该帮助小地方的人，总有一个人可以替我去看看零的尽头，这场赌局，只有一人能活。”
“你……是谁。”
“姑娘为何明知故问。”
“你不说，我怎知道你是谁。”
“姑娘觉得如何便是如何罢。”
“下盘棋吗，姑娘，一会侄女要闹了，在下不便久留。”
自己和自己下棋吗，我自嘲一笑，真稀奇，我执黑而落，棋盘上每多一子，我的内心似平淡如海，恬静美好，散入尘埃。
……
“使者。”
殿门露缝，流璃镜缓步走出，面孔阴翳：“调集十三堂，兵出东晨！”
天色将暗，一烛黄昏月，兰芝点中心。
“是。”
众人离去之后，有上卫搬来水晶棺准备把死者装入棺内，水晶棺可保持死者肉身百年不腐，迈入殿堂内，地面纤尘不染连一丝一发都不曾发现，上卫大惧，以为殿堂遭贼，问起使者时，使者面色如常，此事不了了之。
流璃镜形单只影的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