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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左央民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把我迎到他的办公室里。
左央民招手，喊来副将：“麻烦帮我泡壶清茶，我和北女士有些话要单独说一说。”
“好的。”
室内寂静无声，我从未有过如此仔细的观察过一个与我毫不相关的人，茂密的白发中混杂的几抹不易察觉的黑色，额头上的皱纹让人分不清是常年就皱着眉头还是自然老而显现的，一张嘴抿的紧紧的，眼球浑浊透露出一股子疲惫，周身萦绕着老已垂死的腐朽感，似乎只有他手中的大头烟才真正见证过这位老者辉煌的一生。
左央民费力地挤出一张笑脸对我说道：“孩子，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我单刀直入道：“那药剂是不是四方宅的研究成品。”
老者承认道：“是。”
“基地每天死了那么多普通人，是不是药剂导致的。”
“是。”
“C区事件，你知不知情，是谁的阴谋，目的是什么。”
左央民没有说话，他一口一口的吸食着手中的大头烟，整个人因享受放松挺直的脊背，颓废地靠在后背椅上，惹得椅子发出了不满的“吱呀”声。
半响他才开口说道：“我也是刚刚知情的，大概是西区那边设计的吧，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能保证你男人那边不出事。”
“药剂的事能说吗。”我报复般的说道。
左央民突然情绪激动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怒喝道：“当然不能！你也是四方宅的人怎么连这点基本道理都不懂！”
我冷漠的眸子宛若一滩死水，左央民似乎明白了什么，片刻后哀求道：“你是改造人？那你更应该知道组织为你们，为整个晨国付出了多少。”
他的眼里淌着泪水，“为了晨国的彻底统一，我们已经死了多少人！为了现如今的时代发展，我们又有多少付出！那管药剂就是为了解决普通男性和没有生存能力的老年人准备的。”
“为什么？”我就是要让他说个明白，既然他表现的这么痛苦，那就再加点剂量好了，我有多少恨，便要让你承受多少痛。
左央民仰着头，努力的不让泪水掉下，颤声道；“老年人，没有生存能力，与其想方法救助，不如直接从源头上解决问题，还能省下小部分资源；。至于普通的青年人，他们和女子所孕育出来的后代，根据大资料计算，有百分之九十八的概率生下一个同父母般的普通人，而这一条件的影响者在于男方，女方即使是普通人孕育出为普通人后代的概率仅有百分之五。”
门外的扣门声打断的“情到深处”的左央民，他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悲伤，低着头抄起垒在桌上的一本公文，“进。”
张副官倒了杯茶后，左央民说道：“好了，你先出去吧。”待到张副官离开后，左央民才继续开口说道。
“为此我们要调和整个基地人口的男女比例，用黑市规则恢复一夫多妻，鼓励生育政策，发放大量生育福利，增加超能力者的数量，做到二十年后，不管是从事任何职业岗位，晨国的超能力者与普通人的比例为10000:1，加快时代的脚步。”左央民趴在桌上哽咽着。
我冷嘲道：“即便有无数人的自身利益被剥夺，受到伤害，也在所不惜只是为了大局？走在用人民鲜血染红的道路上，搭着人民的尸体而创造的世界就是你所谓的统一吗？”
左央民扯了扯嘴角，涩声道：“正是如此，一切都是为了晨国的未来，为了人民，为了大局。”
我不敢苟同，如果我是局外人，我会觉得晨国是正确的，四方宅和伏羲也是正确的，可我身处漩涡，所受过的苦难不是虚幻的，都是真切存在的，怎能不恨，怎敢忘怀。
人生在世，我即是砂砾，也要叫这天翻倒过来，叫这地无尽缠绵，待千百年过后，若晨国万幸，世界万幸，自有子孙后代所批判的对错与我何干，不受我苦，不知我痛，我定要如那江河般，滔滔不绝！
……
东区新搭建的土培房里。
“杀，不杀？”
“杀！杀！杀！”
严辞满意的隐匿在人群中，经基地两方执行者决定，将对东部C区负责人流璃镜等人实行一场由大众判决的受审，由大众来决定杀与不杀。
莫不言急的直跳脚，指着坐在审判台上闭目养神的左央民道：“完了完了，你不是说那老头会保护好他俩吗，这都要杀头了，他那屁股怎么还能坐的这么稳的！”
“别急。”我沉声道。
小雨站在台下的最前方，准备万一出现意外，好把两人吞到肚子里，虽然他不太喜欢那种感觉，但生死当头，也顾不得矫情了。
人群中，有人神色疯狂道：“我乃枯荣教信徒沙毕华，这几日我连夜问我神，为什么现在有那么多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昨夜，我神告诉我。”
他指着台上的众人道：“就是他们，我神说，他们是灾星降世，世界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也是他们带来的，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从他们来了后，就开始发生各种怪事，杀了他们！只有杀了他们我们才能得到救赎，得到我神的庇护。”
“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