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歆在水中奋力游动。
甄凌的药物，保证了她不会死在海水之中。
可这药物并没有提升她的体力。
季歆是重病刚刚痊愈的身子，整个人还处于一个极为虚弱的状态。
到了后来，她完全凭借着一股意志力，在海水之中浮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月上中天，又落下柳梢头。
天光熹微的时候，季歆才看到小岛的踪影。
她拼尽全力游上小岛。
这才双目一闭，昏死过去。
她实在是太累了。
……
甄凌的仪式告一段落。
甄凌看向仙君，一指坛中香灰，下巴微抬。
“将这香灰冲水，与人服用。患了病症的人，就会逐渐好转。”
无论是做法事，还是此时，甄凌都刻意保持着一种傲然的态度。
在有能力的时候，这样的态度非但不会遭来厌恶，反而会形成对能力的一种“佐证”。
对此，甄凌把握的极好。
果然，仙君见状，连质疑都没有，直接便点了头，算是应承了甄凌的话。
此后，甄凌理所当然的没有被重新送回地牢。
她在仙船之上，有了一个自己单独的房间。
……
是夜，甄凌与季宜年分别多日，总算
是再度相见。
甄凌轻手轻脚的关上门，看向季宜年，语速飞快。
“我已经让季歆假死逃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现在她应当已经到了你说那个有和离族移民的小岛上。”
这是个好消息。
季宜年点了点头，“那就好，如此一来，我们最脆弱的一环便消失了。”
他们上船的一行人之中，唯有季歆是没有自保能力，还处于肃慎族的控制之中的。
但如今季歆已脱离风险，他们的行动，便会自由许多。
“没错。”甄凌也跟着点头，旋即在桌边坐下，笑盈盈的看向季宜年，眉梢轻挑。
“你如何？”甄凌的语气中带着调侃的味道，“我倒是看到，肃慎族仙君的女儿，对你似乎情有独钟。”
甄凌成熟的很，自然是没有真的生气，只是随口调侃。
季宜年却是真的无奈。
他摇了摇头，“别提了，她可不是对我情有独钟，而是对我易容之人情有独钟。”
接着，季宜年简短的将他最近这几日的观察给甄凌讲述一遍，最终叹了口气。
“……那叫研儿的少君，要是知道我是杀了她的心上人又易容取代，当真是要杀了我了。好在，姜寒似乎原本对这少君就
有些不冷不热，我这才没有露出马脚。”
这事儿是当真有些无奈了。
甄凌抬手，在季宜年肩上拍了拍，语气之中有笑意。
“也真是难为你了，有妻有子的人在这儿应付一个无辜少女。”
季宜年听了这话，眉头却更加皱起。
甄凌还以为是玩笑有些开的过火，连忙凑过去，嘴唇在季宜年面上碰了一下，笑着开口，“好啦，又不是真的埋怨你，我知道你也不容易的。”
季宜年摇摇头，将甄凌抱在怀中。
“你的意思，我自然是清楚的。只是方才你说研儿无辜……”
季宜年目光幽深，“据我所知，她并非无辜。”
甄凌一愣，几乎是本能的开口，“并非无辜？她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女，还能做什么？”
“那可真是多了。”季宜年叹了口气。
“远的不说，只谈最近。你在地牢之中，可曾见到面上有血痕的少女？”
甄凌微微抿嘴，回忆了一番。
她进入地牢的时间并不长，多数时候目光都集中在季歆身上，对于其余的少女，关注的还确实不多。
不过，这么一回想，甄凌立刻想起来，在地牢之中，约莫有七八名少女，脸上是有长长血痕的。
而且……这七八名少女，都是容貌极佳的人。
这一联想，甄凌瞬间觉得可怕。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季宜年，“难道……少女脸上的血痕，都是那少君做的？！”
“正是。”季宜年点头，“她在前日与我说，地牢之中又新进了人，她有空必定要去看看。若有容貌超越于她的，必须动手。这仙船之上，只有她最美。”
“甚至于，她在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有丝毫的不对。似乎从小到大，她所受到的教导，就是如此的残忍无情，自私冷漠。”
季宜年语气平平的作出评价，却在甄凌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样一种单纯的“恶”的存在。
今日见那少君，甄凌心中还觉得少女清新。
可没想到，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声音。
“寒哥哥，你在屋中吗？我要进去了。”
外面的人语速飞快，几乎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就直接破门而入，根本没有给甄凌和季宜年任何反应的机会。
是研儿。
研儿手中拿着一柄长长的刀，直接将门劈开。
看到甄凌，她嘴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