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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乌云密布,夜色浓厚,这正是躲避宵禁卫兵的绝好伪装。不多时,雷佩就已经来到了玄阳塔前。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塔内竟然灯火通明,似乎夜里依旧无人入睡。
“来都来了,总不能就此放弃吧。”雷佩心想。
即使塔内的情况出乎雷佩的意料,雷佩还是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塔的三层外檐。随后三两下就到了顶层,这正是玄阳狐君居住研习的房间。
透过窗子的缝隙,雷佩能看见大师正坐在桌子前,而他翻阅的正是白天刚刚竞拍的古籍。
想来行窃已经是不可能了。
考虑到曾经的教训,雷佩也不敢贸然动手。尤其对方还是咒术大师。
正当雷佩打算就此作罢,返回住处之时,屋内传来的洪亮的声音。“怎么,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么。”
雷佩一惊,回头却看见大师已经转过身盯着自己。浑厚的声音却偏偏配上了一个狡黠的眼神,那个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深邃目光颇具威严。
雷佩没有轻举妄动,此刻做任何动作都是不明智的。
“我早就有算到今晚会有一个很特殊的‘客人’。因此从你踏上三层屋檐的时候我布下的波动阵就已经察觉到了你的存在。”大师说到。“不过我的研习也是很无聊的,既然都来了何必急着走呢,不如进来坐坐喝一杯如何。”
雷佩此时很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出手直接抢夺,不然现在已经是躺着在说话了也不一定。
不过无论从此行的目的来看,还是从当前的局势来看,接受邀请都是一个不错,可能也是唯一的选择。因此雷佩翻窗而入和大师相对而坐。
玄阳狐君给雷佩倒了一杯茶,细细打量了一番,不紧不慢地问到:“我这里难得有客人,我本以为又会是一个希望拜到我门下的学生抑或是前来找麻烦的歹人。”大师浅浅品了一口茶。“没想到是你这样的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又为何打算连脸都不漏就此离开?”
雷佩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原本打算行窃古籍的初衷直接说出,但是对面的大师看出了雷佩的不情愿,冷声威胁到:“不要逼迫我使用真言咒。”
雷佩见已经不可隐瞒,便解开斗篷,露出了自己的项圈。“不敢隐瞒大师,鄙人听闻有可以解除这咒术项圈之术,今天白日见大师得一古籍,特意前来请教。”
“更准确地说原本是想行窃?”大师补充到。
雷佩选择了默认,但大师也并没有进一步为难雷佩。“我理解自由对于你的意义,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
“有的甲虫生来就在牢笼之中,那牢笼就是它的全部,一辈子可以任劳任怨为人驱使。但有的甲虫品尝过自由,那你再让他去驱车最终只有死亡。”大师竟然还讲起了哲学。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很可惜,我并不会这种咒术。”
“从咒术的运行原理来说,施咒必然对应着解咒,对于你这种契约型的咒术而言也是如此。假如有一天你的主人通过你的奴仆契约为你解开了项圈,这本质上就是一个解咒的过程。只是你现在想跳过这个契约直接解除,那无非就像蟊贼开锁一样,理论上其实是可行的。”
“不过很可惜至今契约型的咒术对我们都是一个深奥的谜题。就拿你这个项圈来说我无法解释它为什么可以通过契约无视距离直接作用于你,无论是释放又或是杀死你甚至都不需要一丝迟滞。以我们目前对这种咒术的了解程度来看,我认为不通过契约解除这种咒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话又说回来。”大师突然严肃起来。“你又是从哪听说可以解除这个咒术项圈的。”
“这件事不敢隐瞒,是一个来自叫八鹿联盟组织的咒术师,自称可以帮助我解除这个咒术项圈。”雷佩老实回答。
大师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但即刻恢复了平静。
“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吧,你身为奴隶也不便在这多做停留。”
“我会保密今天你来过的事情,但目前你所说的咒术我并不了解,连这本古籍上都没有任何记录。”大师又补充到。
雷佩起身拜谢大师赐教,旋即转身翻窗而出。
“看来还是只能从那个组织下手调查。”雷佩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