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足的松田阵平当机立断,转移阵地!
联谊结束已经晚上,早乙女天礼只想回到宿舍继续被打断的美梦,但还是被这群人拖着到了学校的天台,伊达航已经等在这里了。
看着班长脚边的瓶瓶罐罐,天礼立刻扭头就想走,被强行揪了回去。
“明天早上还有训练,喝酒喝到酩酊大醉是会出事的。”
丝毫不带控诉语气的平淡语调当然被众人忽视了,就连降谷零也盘腿坐下,举着酒罐挑衅地看着天礼:“是从来没喝过酒吗,小弟弟?”
天礼没必要在这些地方撒谎:“我不喝酒。”
跟着琴酒出任务的时候没有这样的机会,就算是在酒吧这类的地方,男人也只会给他点不含酒精的果汁。
其他人就更不会拉着他喝酒,贝尔摩德倒是跃跃欲试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
听到这样的回复,降谷零仿佛终于找到了早乙女天礼的弱点一样:“怪不得会一个朋友也没有,男人的友谊,不喝酒怎么行啊!”
那双闪着碎光的绿眼又出现了,灰白头发的青年停下了想要离开的举动,歪着头,困惑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降谷零被噎得说不出话。
其他几个人两两对视一眼,伊达航爽快地把整条胳膊搭在早乙女天礼肩上,把人按得一个踉跄:“哈哈哈是朋友,怎么可能不是朋友!”
萩原研二含笑说:“当时早乙女那一句「请离我的朋友远一点」可是相当帅气啊,如果我是女生的话肯定会心动的。”
“你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我就说怎么觉得零的反应那么奇怪,原来是像女生啊!”
“诶不要动手!松田不是故意在挑衅你,别冲动啊,zero!”
“什么叫不是故意挑衅,景!他要是在说实话的话不是更糟糕吗!”
“阵平,小心一点,把啤酒到处乱洒是会被班长教训的哦。”
“你们不要在开了罐的啤酒堆旁边开玩笑!”
伊达航把早乙女天礼扣着随便找了个空档坐下,诸伏景光将一罐啤酒塞到天礼手里,接着拉架去了。
皮肤接触到渗着冷气的铝罐不自觉瑟缩了一瞬,天礼很严谨的看了眼罐装上的说明,度数不高,放在以前的松本清张身上也只只能被归类于「难喝的饮料」一类。
天礼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啤酒,琴酒倒是没表过态,但他喝的大多是调制烈酒,伏特加倒是会在偶尔开两罐。
他微微含了一小口,那种苦味和稻草的味道一下子席卷了整个味蕾。
天礼试探着自己的酒量小心喝完一整罐,感觉良好,似乎自己酒量还行?
当他抬起头,发现其他几个人身边早就乱七八糟堆上了空罐。
随着酒精不断入肚,仗着这里离宿舍有一定距离,这群人本来还压低的声音也逐渐放肆起来,
“你怎么喝个酒都这么死气沉沉的,这又不是什么毒药!”降谷零干脆地把手上酒罐横过来和天礼用力碰杯,他笑得肆意,“你说过吧,我们是朋友,朋友怎么能一个人喝闷酒,坐过来一点啊!”
一时间“就是说啊”、“早乙女你怎么回事”、“哇哦刚才零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乱七八糟的回话全部交错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谁说了什么。
酒会使嘴轻快,但酒更会打开心灵的窗子。因而酒是一种道德的,使人吐露心腑的东西。
康德的这句话是对的。明明啤酒的度数并不高,却轻而易举地将人的神经浸软,让时刻保持着运转的思维松懈下来。
没有醉,却不清醒。
「朋友」的笑容热烈又赤诚,自己懵懂又怔松。
*他们的生活正义、有真理,有励志,忠贞不渝、诚实不欺、表里如一、心智纯正。
「这样的一群人,为什么会把我当朋友?」
天礼模模糊糊地想。
「是因为还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早乙女天礼轻轻地挪动着位置。
他还是很安静,同学的吵闹和肆意的嘲笑从四面八方涌来,把他从被月光淋湿的冷意中捞出来。
那种热络的氛围会让人忘记铝罐的凉,连迎面而来的风也变暖了似的。
松田阵平突然大叫:“早乙女刚才是不是笑了!”
降谷零有些迟疑地上下打量天礼:“你喝醉了吧阵平,这家伙面部肌肉完全坏死,能张嘴就已经是口轮匝肌显灵了。”
萩原研二摇摇头:“阵平的酒量还是这么差劲啊,你这样的话是会没女人缘的。”
伊达航莫名其妙地严肃点了点头。
“啧,班长也很弱嘛,他可是有女朋友的,所以萩的理论完全不成立!”
诸伏景光含笑看着他们又吵起来,视线挪到早乙女天礼身上的时候不自觉放缓了一些。
青年看起来很清醒,完全没有松田口中「笑了」的迹象。可他很放松,那股淡漠被热浪消融,露出有些空白的懒散,碧绿的眼睛也湿漉漉的。
现在已经快到凌晨,要是再不回去,明天就真的会起不来。
一群坚信自己没醉的醉鬼收拾起天台的一团乱,天礼面无表情看着他们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