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敲窗还不是终点。
吃早饭的时候，韩圣谦看着昨晚鬼似的站在窗外想和他谈谈的人在酒店的餐厅端盘子，还热情地提供服务。
韩圣谦瞥了一眼这位服务员，给许芝云示意：“昨天，就是这个人。”
许芝云微微颔首。
服务员拿着点餐的小设备，笑吟吟地说：“别太无情啊，我也只是受人之托，拿钱办事。您是不知道，联邦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我一直很好奇。”韩圣谦不看菜单，抬头看人，“联邦到底是个什么生存状态啊。接收我们这边逃过去的政治犯，然后呢？”
“像养牲口一样养着吧。”服务生保持着营业笑容，小声嘀咕了一句。
韩圣谦点点头，“那就不奇怪他怎么想联系我了。”
一个有野心的人怎么可能接受那样的生活。
“他说希望您能记得曾经的约定。”服务生小声说着自己要传达的话。“不过说真的，我现在觉得，与其在联邦讨生活，不如在这里。至少，日子还过得下去。”
许芝云打量了他几眼，“联邦的普通人怎么生活？”
服务生目前还是很乐意和这两个人交流的，抓住机会卖惨：“普通人的日子很难过。他们信奉精英崇拜，鄙视链遍布整个社会。阶级森严，底层人，或许算不上人。”
许芝云沉默了几秒：“昨天撞破玻璃逃命还是被抓到的是你吧，你知道自己造成了多大骚乱吗？”
服务生眨眨眼睛，“你居然不是问我怎么逃出来的。”
“反正你已经逃出来了，我们又不想抓你，没必要了解你的逃生手段吧？”
“也是哦。”他点点头，稍微提高了声音，“您的餐马上到位。”
说完，像个正常在工作的服务生一样离开了。
“他就是希望我们别举报他。”韩圣谦揉了揉太阳穴，“但是我还没点餐啊，他到底替我点了什么？”
许芝云嘴角抽搐：“你的关注点还真是独特。”
服务生代点的餐还是有点靠谱的，韩圣谦还算满意。
许芝云作为一个时时刻刻都比较靠谱的正经人，操心着另外的事情：“昨天被抓的人在这做服务员，那抓他的人呢？”
“什么来历还不好说。”韩圣谦摸了摸鼻子，“看起来也是非法入境。”
联邦虽然时常被韩圣谦形容为大部分都是是垃圾，但正常情况下行事风格和思路都是正常的，不会关注到一个敌方治下的低等星球。
很难说是从联邦追着过来的，还是帝国这边的动作。
也很难说究竟是和鲁斯.戴维有关，还是和这位传递信息的工作人员有关。
韩圣谦食指一下下点在桌缘上，思考着自己只是来做一件小事，怎么就牵连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如果要排个解决的顺序，贼心不死的鲁斯还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暂时不用理会，放在最后解决。
存在于办事处工作人员口中可能来自联邦的不明身份人士暂时没找到自己头上，可能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保持警惕。
昨晚在闹市区开悬浮车的和被追击的暂时身份立场不明，只要保持警惕就好。
目前，找到那个研究组织还是第一位的。
排完了顺序，韩圣谦终于放松了一点。
许芝云若有所思地开口：“你觉不觉得自己有着侦探片的主角命，事故都发生在你周围。”
“这种命运的眷顾还是算了吧。”韩圣谦嘴角抽搐。
难得看到韩圣谦真实的吃瘪，许芝云心情不错。
优先排查了Y国后，程序开始以整个星球为范围进行完整地排查。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在这边玩几天再去Y国找那个目标地点，二是现在直接过去。”
许芝云大多时候都是正经的，正经到近乎冷酷，想都不用想就回答：“直接过去，避免夜长梦多。”
韩圣谦颔首，从善如流：“好。”
但实际上，许芝云甚至还不知道韩圣谦的真正目的。
他隐隐有种猜测，韩圣谦或许是想借助某种科技手段挑战系统的权威。
系统一直自诩是高纬度的存在，是凌驾于人类之上的伟大作品，这样被算计肯定是会生气的。
但那又能如何呢？
上次搞出了脑震荡，许芝云还收到了系统的上一层级发来的补偿，可见系统也是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的，理论上它不能主动伤害宿主——间接地给宿主挖坑则不受限制。
“好啦，我订好了机票。”韩圣谦冲许芝云眨眨眼，“签证方面已经委托给星际办事处了，他们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礼貌的入境和礼貌的出国，许芝云觉得和那些非法入境、不守规矩的“黑户”比起来，韩圣谦绝对是个守法好公民。
“什么时候的机票？”
“明天早上七点，要提前一个小时到机场，从这里到机场还要预留一个小时，也就是五点就要出发。”韩圣谦算起了时间。
“留一个小时起床后洗漱、收拾东西、吃早餐会不会太赶？”
“四点钟你可能买不到早餐。”许芝云提醒。
“有二十四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