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百年的战争,要说东伯侯府完全没有渠道能够联系上沙蛮人的高层,那肯定不可能。
得到大哥允许后的第三天,鬼候就收到了沙蛮王的亲笔回信:大事可为,蓬莱一会。
蓬莱是帝国版图东方靠海的一座小岛,距离沙蛮的箕子岛横跨着一千里左右的大海,沙蛮王将会面的地点选在这个位置,可以说是谨慎中带着十足的诚意的。
这个位置属于人族领地,选在这里可以表达出沙蛮对这次会面没有任何恶意,也不打算在会面的时候做出什么伤害对方的事情,另一方面此地距离东征军驻地八百多里,也可以避免是人族以会面为由谋算沙蛮的阴谋。
并且通过沙蛮王本身就对东伯候府有怀疑的情况下,还愿意见上一面,至少还能看出来两点,一点是东征军确实给了沙蛮族真真切切的威胁,甚至连本就以人口取胜的沙蛮人,也消耗不起,被帝国东征军打怕了;另一点是沙蛮王也希望借用东伯候反商这件事,一举拔掉东征军这把插在心口的利刃。
想到这里,鬼候也就给沙蛮王回了一封书信:两日后蓬莱观海山庄
蓬莱观海山庄乃是鬼候的名下的一处私产,因为地势高视野开阔,不管是碧海青天还是惊涛骇浪,站在观海山庄的阁楼,都能够尽收眼底,所以每年夏末秋初的时候,鬼候都会去住上几天。
鬼候没有携带任何亲信与护卫,自得到《人皇诀》以来,他已经通经络二十一条,开气穴九十三处,在气穴境中,也算是顶尖高手了,所以带不带护卫其实都一样。
提前一天来到观海山庄,给看守山庄的一个老仆放了十天假,整个庄子目前也就鬼候一人。
第二天下午,一个身高十尺,穿麻黄色衣服,头戴一顶斗笠的男子一个跳跃落在了山庄之中,感知了一下,一个闪身又进入观海阁二楼,鬼候正在等他。
“大王只身赴会,果然英雄!”鬼候抱拳一礼。
“将军不也一人守约么?”来人摘下斗笠,露出一颗青蛙脑袋,硕大的嘴巴以标准的人族语言回应着。
“沙蛮劫掠东方,百年战争,本不死不休,今日你我,还望坦诚相待。”鬼候将一碗好酒递了过去,沙蛮嗜酒如命,喝酒总归更好谈事情一些。
“荒岛地贫,族人胃口又太好,不打猎就活不下去,我能杀你,你也能杀我,无关对错。”
“大王应该知道,我东伯侯府已经传檄天下,起兵反商,不日就要兵发朝歌,这人皇之位,我家哥哥也想要坐上一坐。”鬼候也不再绕弯子,单刀直入。
“此事略有耳闻,不知将军大业,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沙蛮效力?”
“大王与东征军对持两年有余,大小战五百余次,几乎日日交兵,想必也不好受吧?”鬼候见沙蛮王有些托大,也拿话点了一下。
“确实不好受,那东征军两万余颗人头,腥臭得很。”沙蛮王喝了一口酒。
“哈哈哈,大王呀,你这幅模样,这事情,可就没法谈下去咯。”鬼候也喝了一口酒:“东征军陈兵边境,沙蛮阖族进不能进,退也无可退,你感觉这日子怎么样我不管,你就说你想不想拔掉东征军这颗钉子吧?”
“将军此言差矣,东征军确实让我沙蛮寝食难安,但以那闻太师的能力,想要像对待狼人一般打败我沙蛮,也无异于痴人说梦。对持下来,我族背靠大海,身在本土,而远征军则是劳师远征,时间越久,自然对我沙蛮越有利!
反而东伯候起兵反商,如果任由后方留着这支远征军,才只怕是如鲠在喉,进退两难吧。”沙蛮王慢吞吞的说道。
果然,能够成为一族之王的,就没有一盏省油的灯!
鬼候一时语塞,只好放低姿态问道:
“远征军我必须要拔掉,不知大王需要什么条件,才能与我前后夹击,拔了这颗钉子?”
沙蛮王微微一笑,再次喝了一口酒:
“条件嘛,我也不强人所难,我沙蛮缺粮,只需要东伯候府承诺,赠送我沙蛮妖族十万,每年如是,这钉子,本王就帮你拔了!”
“十万妖族?”鬼候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了一次。
在鬼侯的心里,准备付出的代价选项里,包含了土地、粮食、甚至人族——当然是俘虏的殷商官军。
“正是!你看,本王从来都是善解人意的,不会让朋友为难。”
十万妖族,听起来数量挺多的,但鬼候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是扛着奉天伐商的大旗,反的就是人皇甘愿堕落,与妖族为伍,如果大哥登基,捕杀天下妖族的话,这沙蛮一年只要十万,供应千年都不成问题!
只是说是赠送,其实和纳贡有什么区别?不过,一旦大哥成了人皇,这闻太师能做的事情,我鬼候难道就做不得?想到这里,鬼候回答到:
“好!我东伯侯府,答应了!”
“将军爽快,那本王就静候佳音了,十万妖族送到的时候,就是你我联军剿灭远征军的时候。”
“击掌为定!”
两人伸手击掌,因为谈判处处被压制,明明是沙蛮求之不得的事情,到最后竟然变成了自己求人帮忙,鬼候心里十分憋屈。击掌之时,一身气穴张开,强大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