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查清楚二哥贪污的案子,沈念念深知自己此时没有这个能力。
她对朝廷势力一无所知,二哥也不肯告诉她任何线索。
她可以慢慢抽丝剥茧查清楚一切,但她怕二哥等不到那个时候。
私吞赈灾银,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是一件极为严重的事情。
二哥已经被关押数日,说不定哪天朝廷一道圣旨下来,二哥就得立即处斩。
所以,她需要做两手准备。
第二日,沈念念来到皇宫前揭下了一张皇榜。
立时便有侍卫走上前来盘问一番,确定她不是开玩笑,侍卫将她带入皇宫觐见圣上。
金碧辉煌的宫殿,精巧奢华的布置,沈念念皆无心观赏,一心记挂着二哥之事。
金銮殿内,当朝皇帝景文帝端坐龙椅,见揭皇榜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俊俏小丫头,眉头不悦的皱起。
“你,就是那个揭皇榜的?”
“是!民女沈璃,叩见圣上。”
沈念念乖乖跪下磕头,再直起身子时,她悄悄打量了一眼景文帝。
景文帝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头,蓄着短胡须,眼神凌厉,不怒自威。
“唔,你知道揭皇榜是做什么的吗?若是戏弄君主,可是要被杀头的!”
入夏以来,景国以北涝灾不断,不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涝灾过后,瘟疫大肆侵虐,一旦感染,必死无疑,已经有好几万人因此丧命。
朝廷派了不少御医,还有一些江湖术士,都没法治愈这场瘟疫。
眼看瘟疫有越演越烈之势,景文帝终于坐不住了,张贴皇榜悬赏可治好瘟疫之人。
“民女知道。请圣上放心,民女必不负重托,定能治好北方的瘟疫。”沈念念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殿内,“但民女有一个请求,望圣上恩准。”
景文帝的声音不辨喜怒:“只要你能治好这场瘟疫,别说一个要求,十个要求我都能答应你,反之,若你不能治好这场瘟疫......”
沈念念不卑不亢道:“民女的请求十分简单,就是请求圣上彻查民女兄长沈义的案子。在我回来之前,请圣上保证兄长的安危。我若是不能治好瘟疫,愿提头来见!”
瘟疫之事,即使没有兄长这回事,她也打算去平息的。
她有女娲之石在身,可治百病。
平息瘟疫能救下无数人的性命,是大功德一件,对她自身也有很多好处。
景文帝有些意外,盯着沈念念问道:“沈义是你兄长?”
“正是!”
景文帝思忖了一会儿,才道:“好,朕答应你。”
就在沈念念谢恩离去之时,门外有太监来报。
“启禀皇上,言太傅求见——”
“宣。”
一名身着官服的男子走进殿内,与沈念念擦身而过。
沈念念不经意瞟了一眼,差点愣在当场。
这人居然是昨日里她在街上撞到的那名年轻男子。
刚刚听太监说男子是什么来着?太傅?
沈念念心中一惊,缩着脖子赶紧走开了。
当天下午,沈念念就坐上了去往北方瘟疫之地的马车。
让她意外的是,这次那个什么言太傅也跟了上来。
“你,你怎么也来了?”
沈念念有些慌,这人该不会是公报私仇特意找她报仇来了吧?
言太傅骑在骏马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坐在马车内的沈念念。
“我是奉皇上之命,下北方安抚灾民,顺便再监督某人,防止某人浑水摸鱼。”
“你才......”沈念念想与这人好好说道说道。
可一想到他的身份,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再得罪的好,于是放下车帘郁闷的坐在马车内发呆。
沈念念这一去就是三个月。
三个月后,景国境内的瘟疫全部平息,水患也得到根治,沈念念与言太傅一起班师回朝。
与去时不同,回来的时候,言太傅和沈念念坐在一辆马车内。
言太傅受伤初愈,不便骑马,只能坐马车。
他们两人之间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剑拔弩张,反而有一种微妙的气氛。
沈念念对言太傅的感觉很奇怪。
在治疫期间,言太傅总是一马当先,替她解决了很多问题。
在治疗瘟疫的时候,言太傅从不许她与感染瘟疫的人群接触,但他自己却总是忙碌在一线,还感染了瘟疫差点死去。
还有一次,难民哄抢食物之时发生了踩踏事件,沈念念在人潮中不小心摔倒。
就在这关键时刻,是言太傅拉了她一把将她救了出去。
在另一个城镇的时候,难民发生了暴乱,到处烧杀抢掠,而她很不幸被抓住成为了人质。
也是言太傅,不顾危险和她交换了人质身份。
言太傅护了她周全,自己却被暴民砍了一刀险些丧命。
其实以沈念念的能力,完全可以自救,不需要他人的帮忙。
可她每次看着言太傅为了保护她不顾自身危险,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从小到大,她虽然有哥哥和爹娘的爱护,但每次遇到有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