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这话骂的极为难听,小念念辛辛苦苦奋斗就是为了能多活几年。
这老妖婆倒好,居然敢骂她短命。
小念念很生气,从怀里掏出一块尖利的石头,直接砸在了章氏的脸上。
至于石头哪儿来的,是她用了障眼法从地上隔空取过来的,别人看了只以为她是从衣服里逃出来的。
看着那块石头精准的落在章氏的脸上,小念念心里舒坦了几分。
但面上却“哇”的一声假装大哭起来,边哭边喊道:“娘亲,这个老妖婆骂我呜呜呜......”
那块石头不偏不倚砸在了章氏的鼻子上,险些把她鼻梁骨砸断了。
石头的棱角划破了她鼻端的皮肤,石头的冲击力又使得她鼻子内部不停往外流血。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当石头打到鼻子上时,一股巨大的痛意袭来,章氏“哎呦”一声惨叫,痛的差点没昏死过去。
李如兰见女儿哭的时候光打雷不下雨,也看出女儿是装的,但章氏当着她的面骂女儿,她还是很生气。
正想找章氏理论理论,可看着章氏满脸的血和不停往外流的眼泪,她的气当场消了一大半。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章氏身边的丫环何曾经历过这等场面,急的在一旁拿帕子给章氏擦血和泪。
章氏痛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张嘴就想要骂人。
李如兰看出她的意图,立马开始先发制人,面怀歉意说道:“孩子还小不懂事,嫂嫂你可千万别介意。她这孩子就是这样,怀里没事揣几个石头,要是有人说她坏话就拿石头砸人。我们当长辈的也劝阻过,可惜没用。”
李如兰“噼噼啪啪”说了一大堆,章氏根本就插不上话,只能捂着鼻子在那里流泪。
好不容易等她停了下来,章氏用另一只手指着小念念正要说什么。
李如兰赶紧又接着说道:“嫂嫂你看,我家念念哭得这么伤心,你刚刚诅咒她那些话也实在难听了些。而且她平日里也从不乱砸人的,只会砸那些嘴贱的说她坏话的,或许是欠教训的。嫂嫂你就原谅她吧,咱们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一点,可不要因为我家念念让咱们再生嫌隙。”
李如兰的这些话,章氏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她感觉李如兰在暗戳戳的骂她,可后面那句话又好像是求和。
她觉得自己都被气糊涂了,都分不清好赖话了。
但是李如兰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可仔仔细细的听清楚了。
李如兰说得对,她好不容易请来八抬大轿要请她们母女过府,若是因为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耽误了正事儿,李守德肯定要怪罪到她头上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得忍,她不能功亏一篑。
好在鼻血已经止住了,鼻梁上虽然有伤口,但也不再流血。
但那伤口不小,长约两公分的红色伤口,很突兀的在脸上挂着,十分影响容貌。
小丫鬟吓坏了,慌慌张张的要去给章氏请大夫。
“慢着小荷!”章氏喊住了要去请大夫的丫环,“你让大夫去府中等着我吧。现在正事儿要紧,我先把如兰接回去再说。”
丫环看着章氏鼻子上的伤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领命而去。
章氏深吸了一口气,不过是被石头砸出来的小伤口而已,过几日就会好,这几日她大不了不出门了,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影响大局。
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章氏转头看向李如兰说道:“如兰你说得对,咱们之间好不容易有所缓和,怎能因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生嫌隙呢?说来这也怪我,非要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好了我们不说了,你快进轿子吧,咱们回府去。”
“多谢嫂嫂体谅。”李如兰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只是我没个亲近的人在一旁陪着,坐在这么大的轿子上还是有些怕的,嫂嫂能否......”
呸!章氏心里默默啐了一口。
你要是怕,你当初就不要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啊?现在轿子抬过来了又在这害怕,真是个没用的赔钱货。
章氏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可不敢说出来。
刚想说她可以陪李如兰一起坐在轿子里面,可眼神一转看到了正一脸委屈和害怕盯着她瞧的小念念。
怕又被石头砸,章氏生生把想说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可是不让她坐在马车里,又不让她坐在轿子里,李如兰还想让她陪着,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这还真有点愁到她了。
李如兰仿佛看穿了她的顾虑,好意提了个建议道:“嫂嫂别介意,念念自小便不习惯与生人呆在一个私密的空间,不然也会拿石头砸人的。这样吧,嫂嫂你就在轿外陪着我走可好?”
章氏好歹是李家的当家主母,在青州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而那李如兰竟然要自己跟个丫环一样陪轿,这分明是侮辱她。
章氏这下算是明白了,这李如兰哪里是肯与她交好,分明是故意刁难她。
既然人家根本就没存心交好,她堂堂李家主母又何必一直低声下气。
要她抛弃面子里子当陪轿,她说什么都不肯答应。
章氏刚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