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您可以留下姓名和联络地址吗?”
“不用了,夫人,烦请您转告上校,我来自香榭丽舍大街十号,希望能他见一面。”
“香榭丽舍大街?好吧,我去问问他,抱歉请您在这里等候片刻。”妻子疑惑着将门关上,心中琢磨着香榭丽舍大街十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她回到客厅中,却发现酒气熏天的乔瓦尼上校已经举着手枪冲了下来,大声嚷嚷道“是那天那个混球吗?他在门外吗?!”
“不,不是的!乔瓦尼,把枪放下!”妻子赶忙劝阻道“我不认识他是谁,只是说来找你的,不过他看上去是一位绅士。”乔瓦尼上校愣了一下,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叹气着将手枪插回了腰带上,边往楼上走边摆手道“让他滚蛋吧,我谁都不想见。”
“对了,他说他来自香榭丽舍大街十号。”妻子提醒道。
“哼,他就算来自凡尔赛宫我也不见等等?”话说到一半,乔瓦尼上校忽然怔在了原地,他猛然扭头看向妻子,那被酒精麻痹了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清澈起来“你说香榭丽舍大街十号?!那里是波拿巴阁下的府邸是波拿巴阁下的人?!”还不等妻子反应过来,乔瓦尼上校立刻冲下楼梯,连衣服也来不及更换,就这样穿着一身睡衣跑到门前,一把拉开了房门。
门外的老者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一番乔瓦尼上校的睡衣,还有那插在腰间的手枪,不免问候道“你好,上校抱歉,我是否打扰了您的休憩?”乔瓦尼上校猛咽了口口水,他认出来了,这位老者就是波拿巴阁下府邸的管家,自己曾在闯入科西嘉大使馆的时候见过这位老管家“不,不,先生,快请进。”此时,即使是酩酊大醉的乔瓦尼上校也很清楚,既然波拿巴阁下派人来见自己,那就说明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否则敲响自己房门的就不会是这位老管家,而是巴黎高等法院的官吏还有刽子手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热情激动地将老管家请进家里来,就像是侍奉一位国王那样恭敬。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客厅里一张紧挨着壁炉的沙发上,妻子也很贴心地端来滚烫的热茶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
壁炉里跳动着熊熊燃烧的火苗,将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拉的很长,客厅里很安静,几乎只能听到劈里啪啦的木柴炸裂声。
“先生,您是受波拿巴阁下的委托而来的?”酝酿了片刻之后,乔瓦尼上校忐忑不安地问道“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得罪波拿巴阁下的,不过事已至此,如果那位大人是要治我的罪,我也只能心甘情愿的接受了。”
“不用这么紧张,上校,波拿巴阁下是仁慈的,并没有治你的罪。”老管家不紧不慢地端起杯碟喝了口热茶,还不等乔瓦尼上校高兴,他就紧接着说道“不过你带人打砸大人的产业,打伤大人的雇员,这都是确凿的事实,因此,波拿巴阁下希望你能给他办一件事来弥补这些损失。波拿巴大人承诺了,事成之后,你便不再亏欠他什么了。”
“办事?您尽管开口,我发誓,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为波拿巴阁下赴汤蹈火!”还不等知道要做什么,乔瓦尼上校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连连拍着胸脯立下保证的誓言。
“很好。”老管家平淡地瞥了上校一眼,点点头,从怀里掏出来两个信封,庄重地摆在茶几上“如果您有觉悟了,请打开左边的信封,那是波拿巴阁下希望您办的事,内容只有您和大人两个人知道。”乔瓦尼上校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只得咬牙拿起左边的信封开拆。
里面是一封劳伦斯的亲笔信,信的内容也只有短短五行,乔瓦尼上校借着壁炉的火光读了起来。
然而,随着他愈发读下去,上校的眼睛也就睁得越大,直到他读完整封信后,乔瓦尼上校已经震惊地说不出什么话来。
半晌过后,他才抬起头盯着老管家,很是为难地说道“这这,怎么可能,波拿巴阁下竟然要做这种事?!而且这样岂不是我一样会招来杀身之祸吗!国王陛下怎么可能会饶过我呢?!”老管家摇摇头,沉声说道“请您不要和我提及信的内容,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波拿巴阁下要求您做什么。现在,如果您已经记住了信件的内容,请将它丢进火炉里。”乔瓦尼上校愣了一下,只得咬着嘴唇,低头再次扫视几遍信件的内容,很快就将这五行文字刻印在了脑子里,随即就将这封信扔进了旁边的壁炉中。
怔怔地望着这张信纸在翻腾的火苗中化为灰烬,乔瓦尼上校扶着额头,倾颓地说道“所以波拿巴阁下还是没有给我留一条生路吗?”
“咳咳”老管家看着颓丧的上校,轻轻将第二张信封推到他面前,说道“不,这里就是你的生路,上校。”乔瓦尼上校看向这张明显厚重许多的信封,犹豫之后还是将其打开了。
里面塞了三样东西一张联合船运公司的船票,目的地为科西嘉的阿雅克肖;一张盖有科西嘉政府公章的身份证明,上面的姓名是格鲁斯·古德曼,一个常见且典型的科西嘉人名;最后则是一张马赛产业银行的不记名存款单,面额为五万利弗尔。
“这是”乔瓦尼上校看着手上的东西,不禁愣了神。
“上校,在完成你的使命之后,波拿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