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纯看着眼前的归智，他的笑意不达眼底，那里弥漫着悲伤和愤恨，林季纯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堵。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
一旁的计元也垂头沉默着，想必也是听出了其中的无奈与悲伤！
林季纯无言。
良久，“她还好吗？”林季纯轻声问道。
归智愣了一下，他以为林季纯要说她的公正她的职责，却没想到她出人意料的问出这一句话。
归智将小白蛇放置在手心，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抚了抚小白蛇，“不好！她的神识受损，心智犹如三岁孩童，近来身体也已经开始溃败，我为了维持住她的状况，所以不得不对她的同宗下手，后面赤银蛇族召回族人，看得紧，我便又找了那狐族......这不也是大人来找我的缘由吗？”
林季纯垂眸，看着归智手上的那条小白蛇，心情复杂，本该人性本善，谁料世人愚昧！
“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小僧知道！你有你的职责，但是这是我的选择，哪怕负世人，背上万千罪恶，我也想要她能好好的活着！”
“你可曾想过，她施善后被恩将仇报，后悔过当初的决定吗？”林季纯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虽然归智叙述的故事很悲伤，很能让人共情，但是被杀害的赤银蛇族还有那个狐族又有什么错呢？他们本该有属于自己的未来，要知道妖族成丹难之又难。况且这真的是白蛇希望看到的吗？
从归智的故事中，不难看出，白蛇秉性良善，哪怕是最后，也没有对当初救助世人的决定后悔。
“她自然不会，她那么善......”归智脱口而出，但是说到一半却愣住了。
是啊！她那么善良！若是她神志尚在，怎么会同意这么做！自己......
一直没有出声的小玉锤叹息：“她本该是大贤者，她是有大功德的！当初被围剿时，是她的命劫，那时的她本该进入下一个轮回，下一世才是她的圣贤大途，但是她强行与他结契留了下来......这几百年下来，以至于现在快要神形消融......”
“我...我...”归智失神地喃喃，看着小白蛇有些无言。
“师兄！你不要这样，她不会怪你的！”不知道何时来到这的归尘，看着归智的样子有些不忍心的说道。
林季纯有点想骂人，是！她是不会怪他！故事很悲伤，也很感人，但这却不是归智随意夺取他人性命的理由！
你说白蛇愿意放弃圣贤之途，愿意放弃一切留下陪他一世，那是她的选择，林季纯无话可说！但是归智执念太深，不愿意白蛇消亡，残忍杀害无辜，这又怎么说？
况且，被掠夺来的妖丹和蛇胆可都用在白蛇身上的，罪孽自然无可避免的加诸其身，功德都快要被消耗殆尽了！
“是，她不会怪你，不然她怎么会舍弃成为圣贤者，执意与你结契，陪你一世。再被你这么一搞，功德也所剩无几！”林季纯冷冷的说到，这声音听在归智耳边无异于耳边炸雷！
圣贤者，功德！是了是了，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救了那么多人，她必然是有大功德的人，刚刚大人说她功德要被消耗殆尽，这...这都是因为自己？自己的所作所为，带来的罪孽都强加在了她的身上，她本该有更光明的未来，是自己害了她！是自己束缚住了她！
“哈哈哈哈哈......”归智癫狂地发笑，笑着笑着眼泪流了下来。
小白蛇似乎是感知到了归智的不平静，顺着归智的手腕向上爬去，爬到归智的脖子处，用小蛇头轻轻蹭了蹭归智的脸。
归智一僵，轻轻接过小白蛇，垂眸看着她，心中悔恨，有些眷恋地抚摸着小白蛇。
“大人，您能帮帮她吗？她真的是个好人！我自己做的错事我自己承担！您救救她！”归智改坐为跪，希冀地看着林季纯，眼中有着期待，又弥漫着害怕。
“师兄......”归尘看着这样的师兄有些鼻酸，他很早就劝过师兄了，但是他执念太深。
“唉......”林季纯深深叹了口气，确实如此，白蛇都快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大冤种。
林季纯扯了下嘴角，刚要说话，感觉衣服被扯了一下，是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计元，他也在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眼里有些讨好，笑得有些谄媚，嘴巴努力努归智，“他的小仙女还能抢救一下吗？要不咱们帮帮他们？”
林季纯......咱们咱们的，说得好听！还不得我劳心劳力。
“你们出去吧！我跟他单独聊聊！”林季纯。
归尘有些犹疑地看了一眼师兄后，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之后出去了。
计元坐在一旁稳得不行，屁股都没有挪窝儿。
林季纯转头看着他，无声的问着，你怎么不走？
收到信号的计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林季纯，似乎在说：我也要走？？！！我不是自己人吗？
林季纯不想理这个憨憨，眼神示意计元麻溜儿的，计元气结，委屈巴巴地站起身，满是控诉地看了一眼林季纯，气哼哼的走了！
“大人。你有点渣哦！用完就丢，你看给我元哥气得！”小玉锤趁机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