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绪来的就是那么没有道理，总之等江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脸颊上已经出现了两抹红晕。
美丽冻人啊！
“回去了。”
姜琼羽露出惊讶的神情，“怎么这样，才出来没一会。”
毕竟这一别，下次见面他俩可就是“对立”的了，他怎么还舍得赶自己走呢？
因为越等下去他越舍不得。
江凉看着毫无自觉的姜琼羽，轻叹一口气，他刚刚都想着要不杀死那个死士算了，把她掳回去，藏起来。
陛下的眼神看起来越来越危险，她只能露出无害的微笑，重新组织语言说道，“其实是有点冷了，我们快回去吧！”
说完就上手拉住江凉，带着他往回走。
“嗯。”
他也没拒绝，任由她的放肆之举。
……………
一路上。
姜琼羽与他分享自己这些天的经过，本来就没想着能听到他的回应。
却没想到他接下来说出的一句话，会让她愣在当场。
“宝珠和小德子也来了，这次能提前胜利，也多亏他们把老鼠揪了出来，不然起码还要再耗一周。”
姜琼羽如鲠在喉，她想露出久别重逢激动的笑脸，可脸色却阴沉的可怕，她沉默着，不发一言。
她对待姜相可以肆意妄为，因为从没有期待过“父亲”，可太后不一样，自己与她有感情。
不管怎样的理由，背叛的滋味都不好受。
虽然不是她本人到场，但受害者的集结，也会让每个人心头一痛。
“他们在哪？”
思虑良久，姜琼羽才说了这四个字。
“孤不建议你与他们见面，这破坏了所有人的计划。”
江凉言语之外，也是对他们的漠视，“孤看在你的面子上…也看在他们立了战功的份上，可以容忍这两个人，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不是不好说，是一定。
姜琼羽叹了口气，她不是太监小羽子，也不是养心殿的美人了，“丞相的千金”不该认识他们。
“马车就在原来的地方，那个死士在等你。”
江凉享受着怀里人儿主动的拥抱，伸出手轻拍她的背，“等孤消息，不会太久的。”
“好，但还有一件事要拜托陛下。”姜琼羽抬起一张白净的小脸，上面没有泪痕，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我的墓在哪？”
江凉一愣，随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从怀中抽出一卷地图，看来是在近郊。
“孤早就问过了小德子，你果然想知道，那就当做临别礼物吧。”
“哪有把这个当做礼物的？”
姜琼羽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郑重的收下了，然后她略微后退几步，整理了一下衣着，端端正正地朝他行了个礼。
“拜别陛下。”
这是姜琼羽第一次以皇后之礼拜见，但他们不会想到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
“小姐请上车。”
姜琼羽惊讶的看了一眼完好无损的莫大哥，她的暗示陛下没有听懂吗？
这是不可能的。
看他冷汗淋漓的模样，应该是内伤了。
“多谢关心。”姜琼羽一改常态，对他露出友善的微笑，“不知可否麻烦你一件事，我们进入京城之前先去郊外一趟，我就去扫个墓，很快的。”
莫大哥的迟疑只有一秒，他很快点头，“遵命。”
对他只需要下令便可，他担不起麻烦二字。
姜琼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她才说取死士的生命毫无意义，不过她也没想这么干就是了。
这只不过是跟咱们家陛下学的恶趣味罢了。
姜琼羽哼着愉快的调子坐上了马车，渐渐远离了那座山谷，那片大营。
…………
日月交替，又是数个风餐露宿的日子。
姜琼羽没事就与系统说说话，时间过得倒也快。
“回了京城，留给我们的时间就不多了，好感始终在95上不去，宿主不着急吗？”
系统打了个哈欠，熬夜陪某个睡不着的宿主聊天。
“教科书上有一位前辈留下的案例，她陪着自己的目标慢慢老去，在任务世界度过了几十年，直到目标将死的最后一刻才完成了最后一点好感。”
姜琼羽看着不远处停歇的飞鸟，逗着自家系统，“你猜书上是怎么标注的？”
“怎么？”它非常配合地提问，姜琼羽也就不卖关子了。
“求心安…是最无聊的注解，最吸引我的是那句：我的爱，直到最后一刻才被你填满。”
系统蒙了，目标的爱，为什么要宿主去填满？
她自顾自的说道，“你真以为按照教科书上走，就能成为一道合格的情劫吗？”
“不以真心对真心，狗才理你，更何况是系统主脑筛选出来有能力的天选之子。”
姜琼羽想到自己还是太监时的小心翼翼与卑躬屈膝，嗤笑了一声。
这道声响惊扰了车旁的飞鸟，它们慌乱的拍打着翅膀飞向天边，直到那辆栖息的马车变成一个小黑点，然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