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滚!”
次日一早,沈知宜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进教室。
因为昨晚方曼被赶出沈家一事,沈知宜心情大好,连带着看数学书都顺眼了不少,还破天荒的跑到学校买了两本练习册回来。
按沈知宜的话说,她得让数学题泼自己几盆冷水,免得像那越了龙门的鲤鱼,乐的找不着北。
“亲爱的家人们。”沈知宜眯起眼,朝自己座位那边抛了个飞吻,“早上好。”
晏温原本连头都没抬一下,笔尖也只在那声很小的亲吻声中短暂停留。
时冉稳稳接住,原本还想回她一个,余光瞥见她胳膊下的拐杖,忙不迭过去扶住她。
“你这腿怎么受伤了?又跟方曼吵起来了吗?”
晏温闻言不动声色的停下笔,抬起头正好撞见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原本流血的伤口已经结痂,外边淡淡泛着层紫色,周围盘踞着的大大小小的淤青,一个腿肿得比两个大。
宜兴这两天热的出奇,在室外待不到十分钟就大汗淋漓。
张妈怕天热穿长裤捂着伤口容易溃脓,特地给沈知宜找了件浅蓝色的牛仔短裤。
沈知宜本身就白,小姑娘细皮嫩肉的,更衬得那条腿惨不忍睹。
“这点小伤算什么,重点是革命!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时冉扶着沈知宜坐到里面靠窗的位置上,不知道碰到了哪里,疼的她一个激灵从凳子上弹起来。
“疼——疼!”沈知宜憋得小脸通红,“轻点轻点。”
“好好好,我慢点。”
沈知宜从书包里掏出顺手买的三根棉花糖,给了时冉一根,又扭过头往晏温桌子上放了一个。
她拍了拍晏温的书,笑得比糖甜:“给你吃的。”
“我不吃糖。”
“哦。”沈知宜没当回事,“那你留着看吧,反正你知道是我送给你的就行。”
晏温:“······”
时冉捂着半只眼睛看了眼她腿上的伤口,忍不住叹气:“再严重点就得缝针了,我说你这是何必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你就不懂了吧,伤的越重,胜算越大。”沈知宜咬着糖含糊不清的说。
“八点档看多了吧你,真舍得对自己下手。”
沈知宜很想告诉她,这不是电视剧里的套路,是她活了两辈子积累下的经验。
“用这点伤换方曼离开我家,不亏。”
时冉想到什么,凑近了些问道:“那她还回得去吗?”
“······不知道。”沈知宜摇摇头,“难搞的不是方曼,是我那后妈。”
“那倒是,见着她童话里的那些恶毒后妈都有脸了。”
沈知宜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肩膀一抽一抽的,震得后面晏温的桌子直抖。
晏温停下笔,也没打扰俩小姑娘,等她笑完自己拖着桌子往后移了移。
上完两节课,沈知宜热的喘不上气,撕了好几张硬皮纸叠小扇子也不管用,她拍拍旁边时冉的胳膊,问:“去不去买汽水。”
“你这腿还乱跑什么,想喝什么我去买。”
沈知宜摇着小扇子的手快要磨出火星来:“不要,一起去吧,教室里太热了。”
时冉拗不过她,只能搀着单腿跳的沈知宜出了教室。
晏温看着门口单腿蹦蹦哒哒的身影,思绪莫名其妙飘回搬校区的那天。
软到无骨的身体猝不及防倒在他怀里,甚至在梦里他都不敢想象这样的开场白。
所有不敢言说的心事在那一秒像是无人看管的野草疯狂滋长,蔓延至困守在四方天地的木栅栏,在他的默许下突破重围,四处攀岩。
晏温拧着眉停下笔,这题是一秒钟也写不下去了。
没几分钟,沈知宜翘着一条腿蹦蹦哒哒的跑回来,掏出一个蓝色的瓶子放到晏温桌子上。
“请你喝的。”
薄荷味的苏打水。
应该是刚才冰箱里拿出来,还滋滋啦啦的冒着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