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经把话和木玄倾说开了,便就是想着缓和一下关系,所以在正月十五这天,在宫中设了赏灯宴,皇宫很大,在挂满灯笼之时,更是火红一片,离远一看,还以为是皇宫失了火。
云婉上次宫宴之后就对皇宫有了阴影,所以她一直埋着头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阿婉,咱们去赏灯吧,坐在这里也是没什么意思。”林梦若见云婉拘谨,便寻了由头带她出去。
云婉点头,然后二人便是去看那些各式的灯笼去了,端荣趁着没人注意便也跟了出去。
其实对云婉和林梦若来说,这灯就是在天工巧夺也是没什么好看的,毕竟两人绝非风雅之人。
“刚才出来的太急,拿些吃的好了,唉……”林梦若兴致缺缺的叹了口气。
云婉点头便是赞同,但却是不想再折回去了。
“哼,你们两个小贱人在这嘀咕什么呢?”端荣郡主一脸轻蔑的在二人身后出现。
“你来做什么?身上的伤都好利索了?”林梦若嗤笑着问。
端荣郡主冷哼一声说:“我是来找你们算账的,明明是你们两个把我按在地上打,怎么你们却无辜了?”
“端荣,你什么记性?不是你先让侍卫出手的?你以为我和阿婉愿意碰你?回去不知道洗了多少遍手!”林梦若冷哼着说。
“云婉,这里没有别人,我就问你一句,你那天动没动手打我?敢做就别不敢认!”端荣郡主了一脸狰狞的说。
云婉不自在的抿了下唇说:“打你又怎样,你口出恶言不说,还让侍卫抓我和阿若。”
端荣听罢勾唇一笑,然后哀戚的转身,对着刚寻来的木致远说:“木大哥,你听到了吧,那天真的是云婉打我,而不是我打她,她说了慌!”
木致远这时目光森冷,云婉看着心惊,最终还是让木致远给知道了,这样也好,免得她日日把这事拴在心间。
林梦若见木致远一言不发,不似平时那样护着云婉,便是蹙起了眉头说:“木致远,你傻了吗?你不觉得你现在应该说点什么干点什么?”
“阿若,我不舒服,咱们回家吧……”云婉一脸失落,目中的光亮全部泯灭。
林梦若见木致远仍旧沉默心里也是有了气,便是带着云婉出了宫,回了将军府。
这一夜,木致远并未归来,云婉也是一夜都合不上眼睛,她回想了一下与木致远的种种,竟像是幻境一般,如今这美梦已经到了该醒的时候,所以天朦朦发亮,云婉就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木致远和木玄倾在宫里忙了一夜,昨夜宫宴快要结束之后,忽然刮了阵妖风,然后便是失了火了,所有人忙着四处的熄火不说,还得把每个灯笼都给淋湿,这一夜当真疲惫不堪。
云婉的东西基本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唯一个泥人不知如何处理,那是在牛家镇集市上捏的,他们二人紧紧相依,可如今……当分离才好。
木致远回屋之后就见云婉拿着匕首对着泥人反复比量,蹙眉问道:“婉儿这是作何?”
云婉听到木致远的声音之后身子一抖,然后一想到昨天木致远冰冷的眼神便是毅然决然的抬头说:“我要把他们分开!”
木致远不可思议的楞了一下,然后环顾了一下屋子,见云婉已经收拾好了包裹,穿上了之前的衣服,心里怒气横生,一把夺过泥人,然后用力的摔向地面,把泥人摔了个粉碎。
云婉心里猛然一痛,她刚才那般犹豫就是不忍心下手,却没想到木致远一点都不犹豫……
“这是十五两银子,是我做绣活赚的,这样就抵了你买我的钱了!”云婉把荷包扔在桌子上,然后又把木致远给她买的第二双鞋从怀里抽了出来一并放在桌子上,这鞋她一直戴在身边,如今却是不想要了!
“云婉!你的心呢?你有没有心?!”木致远失望的大声嘶吼,云婉的举动就像是冰冷的刀剑,一下下的狠戳他的心窝子。
云婉面无表情的看着木致远,心道他居然生气?也对,他应该生气,毕竟自己对于有没有打端荣的事骗了他,他定然觉得她本来就是那样撒谎的人。
“别的东西我一样没拿,你是将军,我是村妇,实在不该再有什么交集了,你在京中乐享繁华,我回牛家村继续我的平淡,咱们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云婉红口白牙的说着绝情的话,让木致远接受不了,云婉一直都是乖巧柔弱的,如今这样……他便是不光反应不过来,还心疼的烦躁不已。
“好!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你便走吧!”
云婉苦笑的看了木致远一眼,然后拿上包裹就走了,她没想到木致远竟是留都没留她,或者在他心里更多的是解脱吧,毕竟她这般无用。
云婉才走没多大一会儿,木致远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马上追了出去,然街道空阔,已经没了云婉的影子。
“玄倾,快,快调动所有人手去找婉儿!”木致远发疯一样的冲到木玄倾的房间把正在吃早饭的木玄倾强行的揪了出来。
林梦若也是跟着放下碗筷追了出去,问:“阿婉去哪了?你们吵架了?”
木致远现在没办法回答林梦若的问题,因为他已经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