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你也歇了这么多天了,也该回衙门了。”
魏通见木致远毫无自觉,便只得自己找上门来。
木致远一见魏通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心里明白,若不是又有变故,他魏通不至于亲自上门。
云婉见木致远的样子便心里明白了一二,但事情是躲不过去的,所以目光含笑的看着眼巴巴盯着木致远的魏通说:“魏兄弟杵在院子里作甚,快过来坐。”
魏通干笑了两声,然后又往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的说:“致远,圣上口谕,许你赈灾大将军之名,让你全力赈灾。”
“赈灾大将军?赈个灾用将军?”木致远目光深沉,语气中也尽是不满。
木致远的表现在魏通的预测之中,如今硬是把事情与木致远绑在一起,确实是强人所难,可怕也只有木致远之名才能让邪教弟子有所收敛。
“致远,邪教弟子已在城外集结,且人马众多,朝廷确实是给了咱们一切兵马,但却是我寡敌众,所以……”
魏通之言让木致远的眉头紧紧的纠在一处,他轻哼一声说:“那若是我不当这赈灾将军又会如何?”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致远,你当知道,皇上说行,就没人可以说不行!肆意而为恐会有大祸临头。”
魏通轻叹了口气,若是可以,他也不愿意让牛家镇临此大灾,可圣意难为,明明可以把战场转移到别处,可皇上却增兵于牛家镇,虽不知是意欲何为,但服从才是官之根本。
木致远叹了气,眸光歉疚的看着云婉水汪汪的水眸,他若是领了命,云婉就是活靶子,除非他把牛家镇弄的固若金汤,否则……
魏通看出了木致远的想法,叹了口气说“致远,难不成你以为你不领命嫂子就安全?牛家镇一旦失守,那牛家镇无一人能够幸免于难。”
“好!我这官衔我接了就是!”
木致远面色阴沉,咬了咬牙,皇帝打什么主意他不知,但他总是觉得皇帝之意图并不只是剿灭邪教这么简单。
魏通见木致远想通了,心里也松了口气,也是亏得木致远如今有了软肋,不然他怕是会违旨不遵。
待魏通走后,云婉小心翼翼的看着木致远,如今她的相公已是大将军了,而她不过是乡野农妇,她的萤火之光怕是不能与木致远这皓月之辉有所呼应,她好像配不上他了。
“我的傻丫头这是在想什么呢?”木致远温和的将云婉揽入怀中,轻言轻语的问。
云婉掩住眸中的不安,弯眸一笑说:“没什么,只是一下子你就当了官了,我有点不太反应的过来。”
木致远看出云婉笑的勉强,温柔的吻了云婉光洁的额头说:“傻婉儿,你若不喜,待一切平定之后,我便再次卸甲归田,我们云游四方,做一对神仙眷侣。”
“嗯……”
云婉含糊的应了一声,这钱财权势迷人眼乱人心,得来不易弃之难,他怕木致远终有一日会是舍不得,放不下。或者说,她更怕木致远有一天会是不要了她。
即是接了这将军之职,第二日木致远便带着云婉去了衙门。
看着木致远铠甲在身,衬托的原本冷硬的五官又多了一丝冷意,云婉不禁觉得木致远已经离她遥远了一分。
“嫂子想什么呢?”
木玄惊看出了云婉的异样,便想着说劝一二。
云婉恍惚回神,轻笑一声说:“没想什么,只是在想这场浩劫何时终了。”
木玄惊暖眸浮出一丝担忧,随后隐匿无踪挂上笑意说:“哪有浩劫?嫂子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若是有人给你劫难,我必然会护你重生。”
他不觉得木致远是重权之人,不然当初不会放下一切的离了营去,当然了,若木致远真因权势而伤了云婉,那他就把云婉夺过来放在心尖上疼,哪怕被永定侯府所不容。
五斤见自己主子这般举动,无奈的摇头叹气,他这主子想必是心又活了,红颜祸水果真不假。
木致远这边忙的是焦头烂额,邪教意图不明,牛家镇与京城远远相隔,邪教占领牛家村的意图何在?
几经推敲仍不得解,待点兵之后已是夜深,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见云婉已然熟睡,心里微微发苦,今天竟然连句话都没顾的上和他的傻丫头说。
解衣上床,将云婉像宝贝一样的捞在怀里,喃喃低语说:“傻婉儿,今天我很想你,你在咫尺,可却与你说不上话,便像是你在天涯一般。”
云婉其实并未睡着,听了木致远这般低语,心也是酸酸的,挪动小身板往木致远的怀里靠了靠,本想继续装睡,可眼角滑落的泪却打湿了木致远的里衣。
“傻丫头,装睡也就罢了,怎还哭了?可是谁让你受了委屈?”
木致远的一句话让云婉哭出了声,今天木致远的将军之势让她患得患失,再加上他一天也未与她说上半句,就更是让她心里发虚。
“你不是忙吗,你不是将军吗?还和我睡一个屋子做什么?!你走!”
云婉边说边要挣脱木致远的怀抱,本来没觉得委屈,这会木致远一关心,就是觉得委屈的要命了。
木致远心都要疼碎了,他用力的把云婉圈在怀里低声下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