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致远一早就去了镇上卖山参,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却是两个。
“嫂子,我来蹭饭了!魏通那的饭可是不怎么好吃!”
顾飞才一进院子就大嗓门的咋咋呼呼起来,不管木致远的脸色多冷,他都视而不见。
云婉低头浅笑,小声说道:“家里可是没什么菜,别介意就行。”
“不介意不介意!我这人最是不挑嘴了。”顾飞睁眼说瞎话。
还好是夏天,家里有菜,云婉随意炒了两个菜,虽只是普通家常菜,却也是让人食指大动。
“致远,若秀儿也是这般善解人意就好了!”顾飞边吃边感慨说。
木致远无奈的抿了抿唇说:“你家会缺做饭的人吗?当时喜欢人家喜欢的紧,现在反过来又说这样的话。”
“家里不缺做饭的人,但是缺个贴心的人!”
顾飞一想到苏秀的种种行为,就觉心里发苦。
木致远沉默不语,苏秀是个有心机的女子,他心里自然知晓,可当时顾飞恋人美色,那即是娶回了家,便说不得后悔。
“哎,这等破事不说也罢,子域来消息说军中缺人,他不愿胜任,致远,你可愿意回去?”
顾飞期望的看着木致远,他自是希望木致远能够回营。
木致远淡漠的摇了摇头说:“不想回去了,我只想和我家丫头神仙眷侣。”
顾飞苦笑一声,幽幽自叹说:“怎你们都如此轻利禄,唯我一人庸俗!”
“人各有志,若都如同我们一般,慕容王朝何在,我是没有抱负的人,自是与你不同。”
木致远话音刚落,云婉便端着烧好的最后一个菜进了屋。
“菜就这些了,顾兄弟若是觉得哪个菜好吃没吃够,便与我说,我再烧。”云婉笑呵呵的说。
“嫂子坐下一起吃吧!”
顾飞话音刚落,云婉就被木致远按在了凳子上,然后又开始不停地给云婉夹菜。
“你别夹了,我不是才吃过饭吗?要吃不下了!”云婉小声埋怨道。
顾飞这是也是只有艳羡的份,若他也有这么个知心人儿,好像建功立业也就不那么重要了,这念头一出,便是被自己吓了一跳。
“致远,致远!致远!致远,我求你了,你借我二十两银子,我家张林被人扣下了,若是不把钱还上,就要切了他的手指头。”
顾飞已经微醺,看着突然窜出来的赵氏有些发懵,然后再看看木致远阴沉的脸色,灵光一闪说道:“这,这是赵寡妇?”
木致远在军中也偶尔提及自己的身世,他从未承认赵氏是他后娘,所以一直称呼为赵寡妇,顾飞变记得了。
“致远,求你行行好吧!”赵氏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
见木致远没有开口的打算,顾飞便接过话茬说:“你自己的儿子就自己去救,张林也不管致远叫爹,你这么求不是难为人吗?再说了,切几根手指也是不影响活着,就当买个记性吧!”
赵氏被噎的一愣,目光不善的说:“我家的事轮不上你说话。”
“呦,大娘!你和我说话精神头挺足啊!你该不是自己手里有钱不想拿,找致远当冤大头吧。”
“你胡说八道!”赵氏心事被说破,目光瞬间怨毒。
顾飞都懒得看赵氏,轻哼一声说:“想跋扈便回家去,你以为谁家都是你自己家呢?”
“二十两银子毕竟不是小数,大家都是一家人,怎么也得出点。”
木致远讽刺的看着赵氏,冷冷的说:“一家人?你回去问问木大石有没有这等事情!”
“你家还真够乱的!”顾飞不由感慨,他之前因为无根一直都觉得漂泊,现在看来,若是摊上赵氏这样的亲戚,那还是孤身一人来的好些。
赵氏见讨不到什么便宜,便开始说起了风凉话:“有钱买衣服,没钱帮兄弟,真是只顾穿衣不问手足啊!”
顾飞咬了咬牙,强把打人的冲动给压了下去,然后讽刺的说:“就你这样一会儿一变脸,一会儿是人,一会儿不是人的嘴脸,谁能可怜你?”
“呸!克死自己亲娘的丧门星,谁能给他好脸色。”赵氏阴阳怪气的说。
丧门星这话不是在说木致远,而是在说木致尘,木致远的娘当年是难产而死,所以就有了木致尘命硬这一说。
“老虔婆,你把嘴给我闭上!”
这大概是木致远第一次骂人,生死有命,这怎么能是木致尘克的?木致尘被这个事情灰暗了整个童年,所以他不能再让这话传进木致尘的耳朵里。
赵氏难得见木致远这般激动,有些得意的说:“怎么,还不让说实话了?”
“真他娘的吵!”顾飞伸手将赵氏拎了起来,然后扔出了院门。
云婉安抚的拍了拍木致远的手说:“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木致远轻点了一下头,叹息着说:“只怕我爹也是这般想,不然不会这般。”木大石的慈爱确实是终止于发妻的死。
“致远,这赵寡妇是个破裤子缠腿的,要不我帮你解决了吧!”
胡飞说的很是轻松,他以抓叛贼为由杀个把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就说误伤呗。
木致远眼里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