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柔委委屈屈地嘟囔。
“怎么不怪你头上,你连相亲都不想去,这是不是你的问题?我定好了,就是这个周末,你要和徐厂长见面。”万照红不由分说地替慕柔做了决定。
慕柔小心翼翼地扯了慕国华的衣袖,“爸,你说说话。”
慕国华没吭声,他因为从工厂离职的事情一直被万照红针对,这会儿瞧见万照红这么武断地做决定,也不好说些什么。而且在他看来,徐厂长这人实在不错,慕柔没有理由拒绝。
慕柔眼看着求助无门,开始找借口:“妈,我跟你说过这周末我没空的事情吧?我这周末要跟着厂长去局里开会,这是真事,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我们厂打听。”
去局里开会不是小事,万照红即便是在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失去理智,她当即决定:“这个周末不行的话,那就定在下个周末。如果你要是还狡辩,下个周末也找出一个借口来,那我就定在平常下班的时候,反正见一面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
慕柔眼看没辙了,只得学着慕国华的样子,硬气起来,“妈,我是绝对不会去和徐厂长相亲的,除非你把我抬出去!”
慕柔摆出一副坚决的模样,这让万照红忍无可忍。
她难道操心操错了吗?
丈夫快到退休的年纪突然提出离职,要下海去做生意,这换了谁能忍受?
女儿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明明有个条件非常好的对象,她就是不愿意去相亲,这搁谁身上谁不生气?
万照红看着桌子上木盒子里的五彩塑料珠子,心里只觉得悲哀。她为了给家里补贴一点家用,下班回了家还辛辛苦苦地串珠子。
可是有什么用呢,她为这个家着想,家里的人却都跟不懂事似的,一个一个和她对着干,好像她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万照红心灰意冷,上前一把将桌上的木盒子打翻。木盒子里的彩色珠子蹦出来,稀里哗啦落了一地,窜进家里的各个角落。
万照红看也没看,转身躺进了卧室。
慕柔和慕国华站在客厅里面,面面相觑。
他们从来没见过万照红发这么大的脾气,两人都知道这次万照红来真的了,一时间都愣住。
慕柔蹲下身去捡地上的彩色珠子,慕国华也跟着她蹲下身。
父女俩蹲着身子,两只脑袋凑得极近。
慕柔先开口:“爸,你等下去房间哄哄妈,她从来没发这么大脾气,这次气得不轻,这都是你提出从厂里离职惹出来的。”
慕国华拍了一下慕柔的额头,“怎么就都是我惹出来的了,明明是你不去相亲,才惹得她这么火大。”
慕柔觉得这副说辞没用,改口道:“爸,妈妈一向体贴你,大事上都听你的话,你去哄哄,她很快就好了。”
慕国华瞪了慕柔一眼,“你妈正在气头上,我现在进去,那就是受气罐。你妈平时最疼你,应该你去哄一哄。”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轮流过去哄人。
结果两个人一进去,立马被轰了出来。
万照红的气还没有消,父女俩只得继续蹲在客厅里捡珠子。
趁着捡珠子的功夫,慕柔特别交代慕国华,“爸,你现在应该没有做生意的心思了吧?”
慕国华只瞥她一眼,“你别问这么多。”
慕柔以为家里财政大权都在万照红手上,万照红不放钱的话,慕国华应该要死心,可是看慕国华这个态度,好像并不死心!
慕柔一时间有些担忧,她想起梦中慕国华被人骗走全部家产的事情,心里一阵发憷。忍不住叮嘱慕国华,“爸,你做生意归做生意,但是你千万不能跟着一个姓曹,名字叫做宵明的人。”
她记得在梦中,她爸爸就是被曹宵明骗光了全部的财产,这个人不得不防。
慕国华却没有把这当做一回事,他只叮嘱慕柔,“你好好地上班就行,你别掺和我的事情,不然你一掺和,你妈肯定要揪着不放。”
慕柔也说:“那你也别掺和我的事情,妈妈说起相亲的事,你别在一旁帮腔,行不?”
慕国华想了想,轻微点点头。
父女俩就这样形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第二天慕国华去厂里办手续,办完手续,回来的路上他遇见之前说好合伙做生意的大兵哥。
大兵哥是邻县钢铁厂里的员工,四十来岁,也是刚辞职准备出来做生意。慕国华人脉广,搭上这一条线,两人准备合伙一起开个服装厂。
只不过开厂哪里是件容易的事情,其他都好说,这第一要务,就是钱的问题。
慕国华昨天才被万照红封锁了全部经济来源,脸上写满颓丧。
大兵哥似乎看出慕国华的处境,开口道:“是不是家里不支持你,不肯给你启动资金?”
慕国华一惊,“你怎么猜得这么准?”
大兵哥无奈地笑笑,“我哪是猜得准,我是遇到和你一样的情况了,我家里那位也不同意我出来做生意,也不支持我,不准备给我一分钱。我没办法,只得找亲戚们一家一户地借。”
大兵哥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利群,从中抽出一根,递给慕国华。
慕国华接过来,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