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倒水。”
从贺云初手中抽回衣袖,卫司韫去桌上倒了水,又从炭盆上煨着的热水里倒了些,将一杯水冲的温热,这才回到床边。
贺云初沉默地坐起来,就着卫司韫的手喝了两口水,然后就撇开脸。
卫司韫将水放下,两人之间又恢复沉默。
“为什么总挑半夜过来?”
这次是贺云初先开口。
卫司韫平日里高高在上,此时被贺云初问了,却显出两分苦笑:“怕你还在生气,不愿意见我。”
两个人一个靠着床,一个坐在床边,两两相对。
贺云初荒唐地生出一股寻常夫妻热炕头的荒谬感。
随即又想,卫司韫如果是寻常男子,穿着粗布衣服,白日在田间劳作,那么晚上定然不可能穿的如此衣冠楚楚。
她想象了一下卫司韫穿着粗衣,沾了一身泥的场景,不由地噗嗤笑了一声。
卫司韫看呆了。
他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贺云初这么笑。
丝毫没有心理负担似的,可是又叫他觉得慌乱:“...笑什么?”
卫司韫也跟着笑:“那你是地主家的土小姐?”
贺云初没说自己是什么,只是慢慢地朝卫司韫靠过去,将自己搭在他肩头。
卫司韫眼中露出一道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