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匆匆忙忙赶到了东郊猎场,走进帝帐就发现皇上朱松面色阴沉地坐在龙榻之上,朱安和二皇子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朱松醒了过来,但却气得不行,若不是于皓进献的袖箭和罐子里的酒精,他就成了大乾开国以来第一个被刺客杀死的皇帝,这让他有何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整个帝帐都笼罩着一股杀气,一股来自于朱松的杀气。
看到朱松醒了,太子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失望,虽然朱松还是面无血色,但精神却比之前好多了,应该已无大碍,这也就意味着他的登基之梦泡汤了。
“父皇,您醒了,真是天佑我大乾。”太子连忙说道。
朱松没有理会太子,而是看向封雨楼,“把人带上来吧!”
封雨楼拍拍手,不一会,两名御林军就架着陈铃儿走入帝帐之中。
此时陈铃儿满脸是血,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被御林军随意地扔在地上,不难想象她从马龙手中逃出生天后又遭受了怎样的待遇。
陈铃儿第一眼就看到了太子,眼中顿时流露出了哀求的神色,而太子也是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表情。
陈铃儿顿时安心不少,挣扎着跪到地上,“拜见陛下。”
朱松面无表情,冷声道:“陈铃儿,朕来问你,你说于皓救走你和陈建,还糟蹋你,逼迫陈建来刺杀朕,可有此事?”
“陛下,在这之前,我可不可以先见一见我父亲?”陈铃儿试探性地问道。
在她遭受毒打的时候,封雨楼告诉她陈建还活着,虽然她知道封雨楼十有八九是在骗她,但她还是愿意去相信封雨楼。
下一秒,封雨楼的巴掌就落到了她脸上,“放肆,皇上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陈铃儿捂着脸,连忙说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认识于皓,还错把三皇子朱安当成是于皓呢?”朱松继续问道。
“因为……因为我太害怕了,所以不小心认错了。”
“啪!”
封雨楼又是一巴掌甩到陈铃儿脸上,“贱人,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三皇子与于皓体型相差甚多,怎么可能认错?你再不说实话咱家就让你爹生不如死!”
此时此刻,已经没人相信于皓是幕后主使,如果于皓真的想杀朱松,为何还要用药救朱松的命呢?
况且于皓如今在武都城混的风生水起,刺杀朱松根本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会让他丢掉性命,他为何要冒险?
“不要,封公公,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爹。”陈铃儿吓坏了,连忙哀求道。
虽然在陈建心里陈铃儿远没有他哥哥陈路重要,但在陈铃儿心里,陈建却是她最爱的父亲,她不愿看到陈建受伤害。
说着,陈铃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太子,而太子则是瞪了陈铃儿一眼,眼中满是威胁之色。
陈铃儿知道,想再陷害于皓是不可能了,可她又不能把太子殿下供出来。
陈建刺杀皇上,犯了谋反的大罪,她身为反贼之女,又陷害了于皓,同样犯了死罪,能救她和她父亲的只有太子一人。
要是她把太子供出来,那所有希望都没了,她跟父亲只能抱着太子一起死。
而且太子说了要娶她为妃,她相信太子不会骗她,一定会救她的!
想到这,陈铃儿没有丝毫犹豫,连忙说道:“强迫我和我父亲的人其实不是于皓,而是二皇子殿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就连朱松也皱起了眉头,回想起了种种细节。
他和二皇子一同进入树林狩猎,看到两只兔子,二皇子先张弓搭箭却射偏了,随后朱松用神臂弩射死了兔子。
可二皇子在捡兔子的时候,只把朱松的弩箭捡了回来,他自己射出的弓箭却没有理会,难道是在给刺客留下记号不成?
后来在树林中遭遇刺客时,朱松的马身中数箭倒在地上,而二皇子的马却完好无恙,虽然二皇子的肩膀中了一箭,但也是不疼不痒,之后二皇子更是丢下朱松一个人骑马逃跑。
在于皓被带来后,二皇子又多次针对于皓。
如此看来,二皇子的嫌疑的确不小,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父皇,她是反贼之女,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她说的话啊!”二皇子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陈铃儿,陈铃儿为何会咬他一口?
一旁的朱安也面带疑惑,二皇子就是个纸老虎,他真的有胆子去刺杀父皇?
只有太子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当初在设定计划的时候长孙笑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所以特意嘱咐陈铃儿在陷害于皓不成后就把所有罪责推给二皇子。
而陈铃儿是个没脑子的女人,以为太子真的爱着她,一心想当太子妃,自然不可能出卖太子。
这就让太子的计划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可谓是一石三鸟,要么杀了皇上,太子登基;要么陷害于皓,抢走皓月庄园的产业;要么除掉皇位最大的竞争对手二皇子。
无论最后是哪个结果,对太子都是百利无一害。
此时就连太子也不得不佩服长孙笑的老谋深算,如果不是长孙笑,他这次恐怕就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