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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1 / 2)

障月回到禅房,谢洵一身靛蓝窄袖窄身绫缎袍,那象牙白的银丝暗纹大氅被放在一旁。

他起兴望着障月:“未曾想到,障月大师谪仙一般的人,竟也会这般贴心地深夜给有婚约的小姑娘送药。”

障月阖上门,转身警告地看着谢洵:“她不是你能动的人!”

“哦?本王不知,障月大师何时与靖远侯府的五姑娘有什么深刻的关系。不过是感慨一句,大师竟然还警告起本王来了。”谢洵就桀骜的眼神中透露出危险,剑眉凤眼、玉质金相的少年郎嘴角微扬睨了一眼障月,“障月大师这般在意那靖远侯府的五姑娘,本王对她倒是愈发好奇了。”

“江夏郡王。你我之间,即是合作,你便少试探我的底线。”障月冷声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自会告诉你。你在洛京的身份,我亦会帮你安排好。只一点,你少打她主意。”

他望向他的目光中带着防备,南齐宗室江夏郡王,其人深不可测为南齐显庆帝所忌惮。他受命潜伏北周,也是情理之中。

谢洵探究地看向他:“早前未听闻大师与五姑娘认识,这五姑娘究竟有何能耐,今日大师不过与她初相见便这般维护她?”

“此事与郡王无关,还请郡王莫要再做纠缠。”障月瞥开眼,冷厉道,“待雪停后,郡王便下山去吧。此后诸事,我会着人与郡王互通有无。”

谢洵起身捞起一旁的大氅,看着障月:“本王当真好奇,障月大师这张阿修罗面具之下,究竟什么样的一张脸。”

障月道:“与郡王无关。”

谢洵闻言笑了笑,他身子挺拔,修长的腿劲骨丰肌,大步走出门去,不曾再理会屋中的障月。

门外,他的侍卫覃思央接过谢洵手中的大氅,不曾多看障月一眼,便跟着谢洵回到了寺中为他们准备的禅房。

谢洵二人路过嫣嫣的禅房,他看到原本被障月阖上的窗又被推开了,那个视物有碍的小姑娘便坐在窗前,托着腮昂着头吹着风,面无表情。

思央见状不免有些好奇:“夜间这般寒冷,这姑娘怎么穿得这般单薄坐在窗前,也不怕受冻着凉病了?”

谢洵定定看了看嫣嫣,他抿着唇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位五姑娘,只怕就盼望着冻病了。

-

嫣嫣坐在窗前,感受着外边刺骨的寒风,感受着烛台上的蜡烛一点一点变短。

前世的种种如一幅幅画卷般在她脑海中展开,她找寻着,究竟是为什么,她会落到那样的地步。

许是因在这寺中而灵台清明,又或是因为眼盲心明。她想到了许多。

傅远章本便是南齐武将,傅家亦是南齐的世家。他再次背叛北周回南齐,也是情理之中。

嫣嫣生在北周,养在洛京,她想不明白,傅远章在北周封侯拜爵,已经待了十五年了,若是背叛北周,那当日又为何要背叛南齐?

“若非是他从未真心归降北周?”嫣嫣无神的眸子张了张,她轻声呢喃着。

“若是如此,那我与陆珩的婚事又算什么?他安抚周朝皇室的工具?我又算什么?一枚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

她神色凄婉迷茫,细碎的声音便像是一阵微不可查的轻风,散在这寒冷的夜中。

“那陆珩呢?”嫣嫣自语着。

当日她身为镇北王妃留在洛京,只要陆珩依旧是北周的战神,那即便是傅远章归降南齐,她也不会丧命。

可是陆珩却在那时候出家了。

萧索的风卷起她鬓角的几缕碎发,嫣嫣明净的眸中蒙上了一层哀楚的光芒。

她始终想不明白,陆珩为何会率镇北军降齐。他若是为了一直难以忘怀的傅玉姿,那他为何出家?

更何况,他素来含仁怀义,先帝的养育之恩、与宣正帝的兄弟之情,他都不可能抛下。可偏偏便是这样一位重情重义的镇北王,背叛了北周。

嫣嫣轻叹声幽幽:“究竟是为什么啊?”

她心中又千般疑惑。恍惚间,她记起了那日城外,一身僧袍神色坦然的陆珩所说的话。

“杀父……辱母……”嫣嫣低眸,“若是如此,便也说得通了。”

嫣嫣扬着下巴,昂着脑袋,眼眶通红。

傅远章归齐或为忠义,陆珩降齐或为孝义。他们似乎都有理由,而她作为他们迷惑北周皇室的那个幌子,却也要被迫大义地承受着他们所作所为带来的孽力。

难道,她便只配是他们互相牵制、可以随时丢弃的一枚棋子?一枚注定要为他们的大义而死的棋子。

嫣嫣似是意识到什么,生涩的唇张了张:“难道,我便不配活着吗?”

白日里惊马时受到撞击的后背手臂很疼很疼,雪中受损伤的眼眸亦是一阵阵地刺疼,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面上毫无表情,便像是一具麻木的人偶。

她枯坐在窗前,面色潮红,意识亦是渐渐离她远去。

她真想一病病到傅远章回南境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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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洵所住的禅房与嫣嫣所住的禅房隔了一个院子。

烛火下,他翻看着密报中关于靖远侯府之事。

“公子,按照密报靖远侯两日后便能抵达洛京。你说这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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