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会非常——非常地高兴,甚至还会笑出海怪嚼水母一样的惊悚的声音!不仅如此,她还会配一些难以下咽的药剂,那些药剂都有着可怕的毒性,只要一点点,就能够把最强壮的人鱼给毒死!真是太可怕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雄性人鱼张狂地大笑着,声音都扭曲得有些嘶哑。
柳森打断了他:“那在哪里能找到海底巫婆?她有什么弱点?”
“啊?”雄性人鱼有些疑惑的声音,“当然是黑暗潮湿、遍布蟾蜍和各种丑陋的沼泽地!至于她的弱点……海底巫婆能有什么弱点呢?我以为我为您已经解说得足够清楚了。”
旁边的另外一个声音:“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他说的没有一个字是靠谱的。”
“要问信息的话,应该去水母广场。”是那个敦厚的声音。
“水母广场?”柳森疑惑。
“她已经被关在这里了!能够出去才怪了!还想去水母广场,真是可笑!”
柳森向那个方向扇了扇尾巴,过了一会儿,一声大叫传来:“你打错人了!他在我后面!”
柳森:“……”
“……抱歉。”柳森沉默了两秒,随即对敦厚声音展开追问:“水母广场在哪里?”
一开始的雄性人鱼:“水母广场?不就是一群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聚在一起形成的黑市。嗤——”
“确实是黑市!只有没有脑子的人才会去那里买东西!”
柳森被杂音扰得心烦,不乏戾气地道:“水母广场是黑市?”
“卖的东西的确贵了一点。但是在那里询问消息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敦厚的声音。
顿了顿,他又道,“到了水母广场,你可以问问那个叫做绿胡子的人。当然,如果你有机会能够出去的话。”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雄性人鱼扬起的愉悦声音。
柳森忍无可忍,一尾巴扫了过去,雄性人鱼哀叫一声。他平常的牢中关系大概是处理得非常不好,因为他的窘况,四面八方都哈哈大笑起来。
“水母广场在哪里?”歌唱的声音。
“在水母的肚子里!”应和的歌声加一串笑声。
“一群狡猾的流浪汉!”上扬调。
“就在皇城的底下住!”合声。
柳森:“……”
这样一言不合就尬歌真的好吗?
那个敦厚的声音听起来比较诚实,她想接着询问,但那个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了。
周围仍是吵吵嚷嚷,中间还夹杂着即兴的歌声和水流飞击的声音。到了晚上,旁边传来了嗖嗖的水声,水流四处穿梭着,像是在打群架,但是由于其他人鱼们的力气大多有限,水流击打到目标位置的时候威力也削弱了很多,不像是能对人鱼造成伤害的样子。
也有一两下的水流误撞到柳森的身上,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柳森也就当作没有察觉到。
当然,对于故意的、或许掺杂着恶意的击打,她自然会选择毫不客气地反击。
也正是这样的“群架”,让柳森忽然察觉到,被关在这里的人鱼的数量真不少,倾耳一听,周围的水声混在一起,听久了甚至会觉得它们像是某种不知名的神秘音乐。
时间流逝。地牢里看不出日夜,柳森也不清楚自己被关了多少天,但是生理上出现的淡淡疲惫感让她意识到,距离她被关进地牢里已经过了有一段时日了。周围的水流声和谈话声只在她刚来的那几天比较频繁,到了后来又归于沉寂,只有那条雄性人鱼还时不时地讲一两句话,发现没有人搭理他之后也不怎么出声了。
柳森感觉自己越来越焦躁了。
其间柳森不是没想过再尝试越个狱什么的,即使这样做可能会蝴蝶效应掉很多东西,影响一些原有的事件的发展。但是她一向喜欢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而现在这种被困囿在地牢里面的被动状态,让她十分不适。但这里一没有拿着钥匙巡逻的的看守者,二没有能撬开栏杆的工具,其他人鱼们也说这里从来不会有人来送餐。
至于渴死?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海底。
就连她第一时间想到的用手去掰开栏杆也已早已被证实不可行了。她也只好暂时打消了逃出地牢的这个念头。
她凉凉地想,估计这次委托要凉。
某一天,那条雄性人鱼又耐不住寂寞地开始自言自语的时候,一个写满字的光板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黑暗的缘故,光板忽然出现时散发出来的光十分刺眼,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那条雄性人鱼实在是太吵了,让她集中注意力都变得有些困难。她一甩尾巴,一道水流过去。耳边只剩下了水声与幽微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适应了光线,但她没有先去看光板的内容,而是借着光线看了看四周——她想知道这个地牢以及她的狱友们都究竟长什么样子。但神奇的是,光似乎是只照入了她的眼睛,而没有照到地牢里的任何一个其他地方,就好像被某种神奇的力量禁锢在了那一方空间一样,甚至照入她眼睛的光都没有反射出来。
柳森沉默了一会儿,转回头,看清楚了光板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