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绾退后一步行礼,逼着自己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哦,大人,这是小臣的绢帕,因小臣素来汗液多了些,所以用此特异绢帕,能够很好地吸附汗液。”
周沐白蹙起眉头,十分疑惑地看着季绾那明黄色绢帕的一角,大概是从未见过这么特异的绢帕怎么也不相信,又见季绾藏着掖着的。
他抬眼仔细瞧着季绾,目光如鹰隼“哦?”
季绾被周沐白盯得浑身不自在,她就像是老鹰爪子下面被抓的小鸡崽子,马上就要被他一口吃干抹净,她绝对不能让冰块脸怀疑。
季绾心一横,一把抽出那明晃晃的而又厚重的淡黄色月事带,上面还绣着芙蓉花,形状狭长,她拿那物若无其事地擦了擦额角上的汗,又前后扇了扇,“害,这天儿可真热啊,你说是吧,大人。”
周沐白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一时不知是该打消疑虑,还是该探究下去。
“干什么呢,沐白?
明青山带着一众官员从殿吵嚷着从殿内走出,正看着周沐白与季绾站在那里说话。
一群人乎上来,看着季绾手里拿着形状奇特的丝绸制品擦汗,众人皆疑惑,“季大人,您这拿的是什么?”
季绾面对众官,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哦,这是我惯常所用绢帕,因我好出汗,所以做得厚实了些,此绢透气又吸汗十分好用。”
其中一官员见季绾的所制的绢帕,实在精巧别致,十分好奇,“季大人,我也好出汗,可否给我瞧瞧,若是好用,我也叫家中娘子为我做一个。”
啊?
季绾内心此时有十万匹马奔腾咆哮而过
可抬头一看,周沐白正冷冷盯着他。
季绾随意一笑,将那形状特异的绢帕递到那官员手中。
众官员立刻上前围观,仔细端详一番,又用手摸了摸,连连称赞。
季绾此刻不想有什么隐身术,土遁术,她也不想找什么地缝钻进去,她直接就想原地灰飞烟灭
“季大人,您这绢帕,果真透气、舒适、吸汗,面料亲肤,真是好用至极啊。”
“是啊,这图样也不错。”
“这颜色也搭配十分和谐。”
季绾白了他们一眼,废话,一两银子一个呢,能不好用吗?本小姐我一年月事带就要花费数百两银子,岂是你们几个臭男人能明白的。
待众人观摩一圈后,终于将那“绢帕”递到季绾手中,她不情不愿地收起来,一帮臭男人摸过的东西,她真的实在不想再用,唉,可是又没法子,只能勉为其难。
“众位大人可瞧好了?小臣可以去出恭了吗?”
众人笑着,“季大人请便。”
季绾扬起头径直走过周沐白身侧,瞧也未瞧。
怀疑她?
本小姐我豁出去了,看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入到宫厕内,季绾终于处理好了自己,腹痛又缓解了许多。她哼着小调整理好官袍,带好官帽,呵,又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午膳时间到,季绾随着众官去了膳堂。
众官依照官职大小,依次排坐,周沐白坐在上首的正中央,而季绾坐在最末。
众官开始用膳,满堂只发出些轻微的碗筷碰撞声,其余连一声咳嗽都未有。
不得不说,这皇宫内的膳堂菜品倒是十分精致可口。
用过午膳,众官又回到议政堂开始处理公文,陆续有官员处理完毕下了值。
季绾依旧在翻看那厚厚的翰林院公务,有重要关键之处,还会做出记录。
她眼看着众官处理完公文,一个接一个地下值。
可看了看上首的周沐白依旧在运笔如飞地处理他面前堆积如山的公文,丝毫未有结束的迹象。
季绾内心轻叹一声,啊,好想念她的小榻,想念她的浴桶,想念她的衾被,什么时候她才能下值啊
忽在深思之际,从殿内进来一官员,手中带着一份文书,疾步来到周沐白身前,“大人,这里有一份邸报需要誊抄,十分紧急。”
周沐白一抬首,只见偌大的议政堂出了他和面前之人,就只剩了季绾一人。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公文,还有很多未处理,瞥了一眼季绾,“给他吧。”
季绾一脸蒙,“给我?”
那官员一看季绾坐在那里,他眼色一亮,那不是新晋探花郎,太好了!
他直接将那需要誊抄邸报的内容放在她桌案上,又简单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匆匆离去。
季绾看着桌案上的文书,内心有些激动,这是她第一份文书,她一定要好好写。
她取出专门用来誊抄邸报的素笺,仔细地落笔。
半个时辰后。
季绾放下笔,十分满意地看着自己写好的文书,一手漂亮的正楷,虽然写的没有周沐白快,但也十分好看。
她起身道,“大人,抄好了。”
周沐白头也未抬,“送到群英殿。”
“哦。”季绾应了一声,带着那份邸报出了集贤殿。
跨出殿门的时候,周沐白抬起头,看了一眼季绾离去的背影。
季绾出了殿门,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下来,宫内各处也已经上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