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江辰已摆烂,且决心当个彻头彻尾的反派后。
第十世,戛然而止。
萧红衣仍旧在昂首仰望上空。
此刻正值日落,夕阳如血。
她依旧表情淡漠,麻木,花了许久时间,才明白这是已回到现实。
她的美眸仍旧空洞,虽空洞,却有两行清泪从中滑落,顺那白皙脸颊而下,打湿肩上的红衣。
九衍宗。
初入这里时,她前所未有的激动。
这里有她的爷爷、老祖,更有众多同门师兄妹,她也曾将这当作家。
九峰。
初为峰主时,她便在心中决定,会将九峰所有人,都当做家人。
因为她是萧红衣。
一个外表坚强,却始终软弱不堪,却害怕孤单的人。
这里,也曾是她的港湾,她的归宿。
可此刻……
这九衍宗,前所未有的刺眼。
这九峰,每一处都有江辰被误解、折磨的身影。那些她曾当做家人的九峰长老、弟子,此刻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九世轮回,这些人,也包括自己,给予江辰的伤害太深。
一次又一次,直至将江辰伤的眼中无光。
一刀又一刀,直至将自己那大徒弟的心,戳的千疮百孔。
她这个当师尊的,是首恶,罪无可恕。
那接踵而来的愧疚、自责、罪孽,让她想立刻跑到江辰面前,自刎谢罪。
但,不能这样……
她是个罪人。
江辰救了她九世,她伤了江辰九世,自刎不过是最简单的解脱罢了。
“我不会死,我会陪着你,直到永远……”她喃喃低语。
看向首峰的方向,她眼中又出现滔天戾气。
九世千来,她一直在无助忏悔,乞求旁观,无法改变任何事。
那种无力感,她绝不会再体会一遍!
“这一世,谁动你,谁死!”萧红衣杀意盎然道。
此言落下。
她那本就醒目的红衣,竟腾起道道凰火。那色泽更为赤红的凰火,似有生命般,以她为中心缠绕,时而汇聚,时而是四散,如同在勾勒着什么。
而后。
“唳——”
高达数丈的雌凰虚影由凰火而成,如凤凰浴火,展翅瞬间,凰鸣九天。
同一时间,凰火再次变化。
变得鲜红如血,那炙热温度更甚,似能焚天灭地,火光映透百里苍穹。
“轰!”
凰鸣声落下,一股似天威般的威压,由她的体内迸发而出,瞬间笼罩整个九衍宗。
霎时间。
九衍宗各峰颤动,其上洪钟同时骤响。
“咚——”
“咚——”
“……”
钟鸣声始终持续,此起彼伏,荡起无数音波。
待一切平静后,整个九衍宗已被七色神光笼罩,这只有在宗门大战才会开启的宗门大阵,似乎察觉到威胁,竟在此时自行开启!
而那九峰云霄殿前。
一红衣女子仍旧站在原地,但那脸上的两行清泪,不知不觉间……
竟已化作血泪!正从眼眶“汪汪”流出!
“凤凰泣血,凰鸣九天?!”后方不远处的两名九峰长老见状,骇然出声,惊得浑身颤栗。
如此情形,他们只在书中看过。
据说身怀凤凰精血的人,若彻底激活精血,便能会出现此等天地异象。
可问题是!
萧红衣是后天凰体,且融入的是普通凰血!
普通凰血想要如精血般激活凰体,只有一个办法……
燃血!
而此举的后果,是将自身彻底沦为凰血容器,失去自我,仅会靠本能行动!除非有朝一日,普通凰血自行炼成精血,否则虽活着,却是已死了……
九峰大长老名为吕阳。
此刻的他已是泪流满面,捶胸顿足道:“峰主,何故如此啊!”
“……”
萧红衣似乎没听见,又或者是听见了不想搭理。
她脚尖轻点地面,雌凰虚影展翅数丈,一同化作火光朝首峰而去。
“峰主,此去何为?!”吕阳高声询问。
“……”
回答他的,仍旧是沉默。
另一名长老擦拭泪渍,代替回话:“峰主此一去,恐是要掀首峰,救徒弟。她知道会有太上长老出手制止,因此才燃了凰血!”
救徒弟?
是大徒弟江辰,还是姜怜月等三个疯子?又或者,是一起救?
吕阳搞不懂。
在他看来,萧红衣虽对江辰偏袒,但也不至于偏袒至此。可若是救姜怜月等人,似乎也没必要闹出如此大的阵仗。
他唯一肯定的是。
萧红衣此一去,恐会真的一去不回!
“鸣钟,召集九峰所有弟子!”深吸了一口气后,吕阳道。
“这又是为何?”另一名长老不解。
“为了救峰主、救九峰!”
吕阳豁出去了,咬牙道:“峰主虽为萧家嫡女,但此一去必会真的掀起宗门内斗,按照门规这是不可赦之罪!而九峰没